真話,這是我和他相處的這段時間觀察出來的。

我搶先說:“別再忽悠我!”

夏淵笑了,嘴角掛著笑,眼睛卻不笑。整張臉像是分層了似的,上半截冷漠陰沉,下半截笑意盈盈。

這種表情很怪異,比皮笑肉不笑還磕磣,讓我看了十分不舒服。

他像是在指責我問的太多,用神情指責我。

過了一會兒,也許只短短几秒,但是時間卻又在沉默中無限的拉長了,給我一種過了很長時間的錯覺。

夏淵下嘴唇輕輕動了動,隨後有些沮喪的嘆了口氣,摸了下下巴,對我說:“我就知道你肯定會追根究底。可不能說的那些是我的隱私,你聽了或者不聽,對你來說,都沒有絲毫的意義。”

“怎麼沒有?”我下床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這讓我有種掌控局勢的感覺,“我犯險為你辦事,我必須知道辦這些事情是為了什麼。”

夏淵也站了起來,他比我高了一個腦袋有餘,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讓我很有壓迫力。我努力挺直了後背,爭取在氣勢上不輸給他。

他輕輕搖了下腦袋,“你做的這些事情,確實會為你積德。”

看我不接話,他繼續說:“我不想告訴你的那些事情,對我來說,很恥辱,所以才一直隱瞞。”

我認真嚴肅的對他說:“我見識多了噁心的變態的事兒。你放心,你說的時候,我絕對會從頭到尾保持冷靜,臉都不帶變色的。”

“除非你也幹雞屁股,或者說,你愛上了一隻雞。”

夏淵抽了抽嘴角,“這當然不可能,我不是戀獸癖。”

我嚴肅宣告,“即使你不戀獸,你戀屍體或者花草樹皮,我都不會用異樣的眼光看你。這些你都放心,我就是想知道個真相,糊里糊塗的被人利用,這感覺實在太糟心。我特別尊重別人的愛好,你不管什麼愛好,我都尊重。”

夏淵的臉有點變色,下半邊臉的笑意沒有了,整張臉板了起來,“我沒特殊愛好。”

“那就更好了,說吧。”我仰頭坦然看著他。

既然他回來了,那以後肯定還得用的著我,用的著我,就必然會對我妥協。

我知道他肯定會說的,除非他不想讓我幫他了。

夏淵還是說了,說他之所以這麼著急積德,是因為想把某個人的靈魂給聚起來。那個人少了兩魂一魄,現在成了植物人了,他想讓那個人恢復正常。

黑珍珠也是為了那個人消耗的,卻只給那個人找回了一魄,那兩條魂卻一直沒回來,需要繼續積德。

我問他,“那個人是誰?到底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為什麼會連魂兒都找不回來。”

夏淵皺眉斥責,“她從來沒做過壞事,她魂魄少了,都是因為我。”

我湊近他一點兒,“什麼意思?”

夏淵跟我詳細的說了一遍,關於他和那個人的關係,以及那個人為什麼會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叫夏荷,是他爸在外面的私生女。夏荷之所以成為植物人,是因為猜出夏淵是被夏晨害的,在找夏晨理論的時候,失足從臺階上掉了下來,摔成了植物人。至於為什麼會丟了魂魄,這個夏淵也不明白。但夏淵聽死了很久的老鬼們說,多做積德的好事,嫁接給夏荷,夏荷就能恢復正常。

聽著挺簡單的,但是我從夏淵的臉部小動作裡,發現了很多不簡單的東西。譬如,他說到夏荷名字的時候,他的眼神會很溫柔,譬如他在修飾讚美夏荷的時候,他的嘴角會勾起來。

我試探性的問他,“你們是兄妹?”

夏淵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反問了我一句,“同父異母,不是兄妹麼?”

“是,當然是。”我讚美他,“沒想到事實的真相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