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子打下去的時候,護屍蛇身子一閃,便不見了。像是突然從空中給消失了。

“會不會是躲到棺材裡去了?”我問。

吳樂樂突然指著張筠浩所拿的那根木樁跺著腳叫道:“在那裡!在那裡!”

我們順著吳樂樂手指的方向望去,大驚失色,那條蛇竟然盤到了張筠浩所拿的那根木樁上了!而這時,正迅速地朝張筠浩所拿的那一頭爬去。

“我擦!”張筠浩慌忙將木樁給扔了,嚇得面如土色。

木樁是朝坑裡扔的,在木樁即將落下去的一瞬間,只見一條黑物從木樁上跳了下來,一落到地上,迅速地朝石山裡面爬去。

我忙抄起木樁追上去,可它一爬進石山裡,身子一閃,立馬不見了。我僵在當地,良久回不過神來。

“它走了?”吳樂樂問。

我回過頭,驚恐而無奈地朝他們望了望,他們也望著我,久久未說一句話。縱虎歸山,後患無窮;放蛇歸林,千年難寧。

米俊非首先打破了沉寂,天真地問:“它還會不會回來?”我們誰也沒有回答他,他又說:“我聽說蛇很會記仇,剛才你倆打了它,它會回來找你們算帳的,我沒有碰它,它不會再來傷害我,呵呵。”

他笑得極勉強,看得出來,他心裡也十分地恐懼。而他的這一番話,在我和張筠浩的心上無形又新增了一層沉重的陰影。

“我不怕它來找我,大不了跟它拼個你死我活,我擔心它會去傷及他人。”我扔掉木樁,撿起鐵鏟,抬頭望了望天說:“時候不早了,咱們——是不是該開棺了?”

第140章 邪風

聽我說要開棺,米俊非立即叫道:“還開棺?萬一裡面還有一條蛇呢?”

我沒有回答他,因為他所說的也就是我們所想的,一條蛇如此可怕,誰知道里面會不會有第二條第三條呢?甚至,裡面會不會有更詭異的東西?

張筠浩伸出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開——吧!”說把扔掉木樁拿起地上的鐵鍬望向我問:“刀哥,咱們一起下去?”

我說好,正要下去,吳樂樂突然叫道:“等等。”我和張筠浩望向她,張筠浩問:“你想代替我下去嗎?”吳樂樂說:“才沒有,要下去也得你這耗子下去,哪輪得著我?”張筠浩接茬道:“耗子怕蛇。”吳樂樂白了他一眼說:“你是耗子精,怎麼也怕蛇?下去吧,我精神上支援你!”張筠浩走了一步,又回頭問:“我能留下一句遺言嗎?”

“你說。”吳樂樂微微昂頭,臉色略顯肅穆。

張筠浩說:“如果我不幸身亡,請君記下一句話,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好,我記住了!”吳樂樂重重地應道,臉色也越發沉重。

我很佩服他倆,在這嚴肅的時候,竟然還有心情開這種輕鬆的玩笑,我很欣賞他們的豁達與樂觀。但是,在後來,我才發現,我錯了。我錯在對同志的信任,錯在對朋友的瞭解。他倆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並非玩笑那麼簡單。

張筠浩轉頭對我說:“刀哥,身為你的跟班,這種事我必須打前鋒,必須義無反顧毫無怨言地為你掃清前面路上的一切障礙!”

我以為他又要發感嘆,便問:“然後呢?”

“然後——我先下去。”張筠浩說完騰身一跳,輕輕地落在了棺材蓋上。我正要跟著下去,被吳樂樂拉住了,她說:“讓耗子先看看下面的情況吧。”我說不行,萬一下面有狀況,兩個人承擔總比一個人承擔要輕鬆得多。

“不,”吳樂樂說:“兩個人,反而是負擔,你相信耗子,他不會有事的,他能應付得過來。”

張筠浩用鐵鍬插進了棺材蓋與棺材身的縫隙間,我們緊盯著下面,隨著棺材蓋被開啟的一瞬間,映入眼簾的是一具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