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郡的地方使勁下嘴,那裡的水靈娘們可是連離陽中原男人都要流口水的,到時候先挑出幾百姿色最好的獨自享用,其她胭脂郡女子都賣給草原大小悉剔,既有銀子,也賺人情。

鄭麟作為南朝乙字高門子弟,對於這些北庭悉剔子孫沒有什麼好感,這二十年來,北庭小貴族都敢在南朝西京城內作威作福的事例數不勝數,但鄭麟仍是搖頭道:“那支四千人步軍是幽州燕文鸞的老字營,是嫡系中的嫡系,我們不要輕易衝陣,種將軍只是讓我掩護步軍撤退,不可貪功冒進。”

那名千夫長嘿嘿笑道:“是不是貪功冒進,那得我打輸了再下定論,我手下這一千草原兒郎,哪個不是鑽馬肚跟玩一樣的精銳騎軍,鄭將軍你既然不敢衝陣,那就一旁待著看我掠陣便是。”

鄭麟面無表情道:“哦,那本將就靜等捷報了。”

年輕千夫長放聲大笑,一馬當先,衝向那座防守森嚴的步軍方陣。

一千騎以兩百騎為一排,五排之間又拉出一大段間距,前兩排以矮個子裡拔高個的“重騎”為主,人人手持原有的長矛、要麼是從北涼戊堡繳獲而來的鐵槍,所披甲冑也優於後三排,迅速向前推進。這種草原民族使用極其熟稔的騎軍衝陣,陣型樸素而運轉靈活,曾經在大奉王朝末年面對中原步軍取得無往不利的卓然戰果,令中原大地處處狼煙,每當與中原步軍即將撞陣之時,後三排輕騎就會突然加快衝鋒,從鐵騎縫隙中疾速衝出,或騎射灑出密集箭雨或丟擲短矛,若是敵方步軍方陣能夠保持穩固陣型,那麼重騎不急於衝陣,繞出弧度從方陣兩翼滑出,輕騎依次尾隨,如果在步軍方陣兩側尋找不到戰機,就返回原地,依此反覆,直到步軍方陣動搖出現一絲漏洞,鐵騎就會展開一輪真正致命的強悍衝鋒,為後方輕騎切割出突破口。

昔年在大奉王朝版圖上肆意馳騁的草原騎軍,隨著那場洪嘉北奔帶來的種種裨益,不論是甲冑還是兵器都獲得極大提升。

只可惜這支千人騎軍所面對的敵人,是燕文鸞的重甲步卒,是北涼邊軍。

而不是那個被某些豪閥文人吹噓成“歷代王朝皆以弱亡國,唯獨大奉以強亡”的繡花枕頭王朝。

當發現只有一千騎獨自衝鋒的時候。

這支步軍方陣做出了驚世駭俗的舉動,違反兵法常理地自行放倒了作為拒馬陣精髓所在的盾牆和槍林。

僅僅在三百步到一百步之間。

在鋒芒畢露的大量弓弩勁射之下,那大聲呼喝的一千騎,人仰馬翻,躺下了整整六百多騎。

而接下來一幕同樣跟兵書上的說法截然不同,步軍大陣沒有繼續大規模步弓拋射,僅是精準射殺那些見機不妙試圖脫離正面戰場的幾十遊騎,而前排則重新起盾持矛。

就像是在說,騎軍衝陣?那就請你來!

在發現自己的千夫長被一根箭矢貫穿胸膛後,剩餘北莽三百餘騎瘋了一般不顧生死地衝撞過去。

撞向那些尖銳的拒馬槍。

一撞之後。

整座步軍方陣依舊穩若磐石!

盾牌之前。

長槍之中!

三百餘匹北莽戰馬,無一例外,都被長達兩丈半的長槍當場刺透!

霞光城城頭上,一位身材矮小的獨眼老人,身邊有幽州將軍皇甫枰和刺史胡魁這兩位北涼封疆大吏的親自陪同,從頭到尾老人根本就沒有看一眼北莽千騎的自尋死路,而是望向更北的葫蘆口外,自言自語道:“三天後,四支騎軍就都可以進入葫蘆口了吧?”

……

葫蘆口外,兩萬幽州騎軍一分為二,檄騎將軍石玉廬和驃騎將軍範文遙各領兩千騎繼續北上,負責搗爛龍腰州糧草運輸和截殺那些遊散騎軍隊伍。

幽騎副將鬱鸞刀親率一萬六千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