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好著的時候想踢到慧安也是難。何況慧安本就是有心激怒他,孫熙祥的腳一踢過來,慧安便躲了開去,一下子躲在方嬤嬤懷裡,渾身顫抖著嚶嚶哭了起來。那些小吏忙過來壓制住孫熙祥,手中的力道卻是比方才更加重了。他們早就聽說了鳳陽侯府的事,對孫熙祥已是鄙視到了極點,如今見慧安事事恭敬,處處為父親著想,而孫熙祥卻敢當眾對嬌養的女兒動手,登時更是將那傳言信了個十足,下手豈能不重?

孫熙祥被押走,慧安也上了軟轎,只那朱推官卻還在院子中指揮著官兵搜查院子。慧安衝方嬤嬤瞧了一眼,方嬤嬤便進了院子。尋那朱推官遞上了一個荷包,笑著道:“這大冷天的,還勞大人們跑一趟,實在辛苦。大人公事在身。侯府也不便多留,這些還請大人帶兄弟們打酒吃,暖暖身子。”

那朱推官卻將荷包又推給了方嬤嬤,神情恭敬地道:“不敢不敢,在下來時秦王殿下專門喚了在下,親自交代不能擾了侯府清淨,嬤嬤客氣了。”方嬤嬤又推辭兩下,見那朱推官態度堅決,又見官兵搜查院落雖動作利落,但對貴重器物卻也輕拿輕放,也不敢夾私攜帶,這便放下心來,只又說了兩句便出了院子。慧安聽方嬤嬤說李雲昶專門交代了那朱推官,不由便抿了抿唇,也未多想,回了榕梨院。

孫熙祥這夜沒能回侯府,而翌日早上杜美珂也被帶走。

慧安知道每日都有人給沈峰迴報案情的進展,只沈峰和慧安早已就這案子所要結果商量過,沈峰覺得慧安畢竟是女子,心思再怎麼早熟但到底也還是個孩子,故而便未事事告之慧安。沈峰不說,慧安便也不多問。只杜美珂被帶走後沒一個時辰,孫心慈便大吵大鬧地非要來榕梨院見慧安。

孫熙祥一離府,慧安便叫喬總管帶著下人到春韻院去清點院中器物,登記造冊,彼時喬總管來回過話剛走,慧安正坐在暖炕上瞧冊子,聽到孫心慈吵鬧著要見她,卻只是冷笑了一聲。此刻她卻是沒工夫搭理孫心慈的,只對秋兒抬了抬手,道:“你去秋蘭院瞧瞧,看二姑娘想幹什麼。”秋兒應聲而去,片刻便回來稟道:“奴婢過去時,二姑娘就是吵鬧非要見了姑娘才說,奴婢也沒閒心和她磨蹭,轉身便走,二姑娘見無望這才又喚住奴婢,說是明日是劉侍郎府的三少夫人生辰,她想過去賀辰,請奴婢代為轉告姑娘。”

慧安聞言挑了挑眉,杜美珂被抓走,這會子孫心慈哭著鬧著要出府,慧安想著她多半是去走人脈,想救杜美珂出來。只拿劉侍郎府的三少夫人雖說是杜美珂的庶母妹妹,但聽聞以前也多受杜美珂欺負,這會子又豈會發善心和鳳陽侯府作對?何況這事後面可還站著太后呢,任她孫心慈求到誰頭上只怕也是無用。慧安雖是不怕孫心慈求出什麼事來,但這會子卻也不會放她出去,萬一她再說了什麼不該說的,鬧出么蛾子來卻也不好,故而聽了秋兒的話只道:“你再尋兩個婆子,去秋蘭院將二姑娘看住了,也告訴孫心慈,案子不落定,她就甭想出府,叫她趁早死了心,別再瞎折騰了。”慧安見秋兒應聲出去,這才合上手中的冊子丟給春兒,道:“令人封了春韻院,孫熙祥沒福回來了!”

這日一入夜,沈峰卻到了榕梨院,慧安見他身上沾著雪花,忙叫方嬤嬤端了碗熱湯,又吩咐夏兒奉上熱帕子。沈峰抹了把臉,用過湯,這才從懷中取出一疊紙張來,遞給慧安,道:“這是方才秦王派人送過來的,你先瞧瞧。”

方嬤嬤吩咐春兒又掌了盞燈放在旁邊,慧安已將手中的宗卷大致瞧過,宗卷是關於案情進展的,裡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