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始長記性。”

眾人大笑。

馬逸明無奈,只得猛幹了三杯。酒喝得猛,一股酒氣從喉嚨裡竄上來,臉登時就紅了。

老周笑嘻嘻地說:“我看馬同學這個警察干得有點邪門。”

馬逸明抹了抹臉:“怎麼說班頭?”

老周說:“我都注意到你很久了。幹臥底的?”

馬逸明含含糊糊應道:“嗯。”

老周說:“哥幾個估計都幹過這種活兒,沒啥。我就看你挺特別的,所以就多句嘴。點到為止。哈哈。”頓了頓,老周嘆道,“幹這活不容易啊。”

馬逸明啃著骨頭:“班頭,你幹過?”

“幹過……”老周笑笑,“老子去偵查一個兇殺案,冒充黑社會,那陣子在胸口貼了一條刺青的大黑龍,回家沒注意被老婆和閨女看到了,一個月沒和我說話……”

老周的聲音漸漸暗淡下去。

老周的話觸動盧偉林的心事。盧偉林拍拍老周的肩膀:“別感嘆這個了,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哈哈。這不,大家還是好好的?來來來,喝酒喝酒。別扯這些鬧心事。”

老周喝了口酒,對馬逸明說:“我聽說你放棄了留校的機會?”

馬逸明點頭:“是。你也知道?”

“班裡誰不知道?都為你感到可惜。”老周說,“小馬啊,你老了就會後悔。警察這個職業,外人看起來挺威風,其實啊……留校好,你不懂!呵呵。”老周搖搖頭沒有再說下去了。

馬逸明說:“我謝謝幾位老大哥的提點。我這人吧……就是隨遇而安那種。不會想太多。”

老周說:“年輕就是好,不想事。哪裡像我們。”

盧偉林說:“現在幹警察要求高,講規矩、講程式、懂法律,幹活還得研究政策,和老一輩大不一樣。待遇嘛,不上不下,剛夠養家餬口。唉,金色盾牌,熱血鑄就啊……”

馬逸明說:“盧哥,老一輩警察你都熟啊。”

盧偉林說:“我是警二代,我們家老頭子就是個警察。”

盧偉林笑笑地說:“老頭那年月,也不興講究編制什麼的。我們家老頭是公安局食堂裡做飯的,後來食堂撤銷了沒地方去,領導看老頭辦事還勤快,乾脆把他調去幹治安警了,就這樣稀裡糊塗成了警察。一直幹到退休。”

大夥兒都笑了。想不到老一輩幹警察還有這個路數。

郭濤說:“這算什麼?我爸也是警察,獄警。也是稀裡糊塗幹上了警察。”郭濤嘻笑道,“我爸在生資公司上班,是個刺頭,天天和領導抬槓。領導嫌棄我爸嫌棄得不行。聽說公安局那邊要人手幫忙看犯人,連哄帶騙送我爸去報到。我爸就那樣成了警察。”

“後來生資公司倒閉,關門大吉。我爸倒成了公務員,他領導還下崗了。”

眾人大笑。

馬逸明微笑,老子要把自己的事情講出來,估計也會給你們這些傢伙笑死。

盧偉林想起肖莉來訪的事,問馬逸明:“哎,小馬,那天那個英模,肖警官來找你,好像你們倆關係不一般吧。”

老周立馬湊過來:“有這事兒?”

馬逸明說:“辦案子的時候認識的,就普通戰友。”

李東亮說:“我看不像。那個肖莉在我們省廳平時都是拿鼻孔看人的,那天來宿舍對你那個眉眼,我就看著不正常。”

嗯嗯,盧偉林點頭:“這都是刑警,還看不出?小馬同學,那丫頭對你有意思。”

馬逸明上的紅暈被酒暈掩蓋著,看不出羞澀。馬逸明訕笑:“盧哥你看走眼了。”

老周慨嘆道:“那個丫頭挺漂亮的,年紀輕輕,前途無量啊。馬同學啊,您看看,你一個人落下這麼多好事卻不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