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開車距離金沙薩30公里遠的地方放慢了速度,唐光明隱約看到路邊一條牧羊人踩出來荒野小徑,方向盤一打把車開進了路邊茂密的樹林子裡,一路跌跌撞撞,直看到波光粼粼的小河才停住。幾人在河邊的樹林子裡驚魂未定,拿著槍戰戰兢兢一直等到天放亮。

天亮了……

剛果河邊,幾個人慢慢看著那臺豐田海獅從岸邊溜下去,然後漸漸地滑到河裡,隨著波浪起伏著漂流了一會兒,沉了下去……

眾人身上的墨汁雖然已經清洗乾淨,但是衣物卻斑駁不堪,形象著實有些狼狽。

轉身走進旁邊的樹林子裡,開始清點從潘存貴別墅裡搞來的東西。悉悉索索忙了一陣,唐光明統計了一下:120多萬美金、約20公斤黃金,還有半袋子沒法計數的剛果法郎……除了唐光明見過大錢,其他人看著這筆巨都怦然心動,坐在地上眼睛發直。

唐光明看著大家說:“怎麼辦?”雖然一直找不到他的欠款借條,但是眼前這些東西早已讓他消了火氣。

宋洪林說:“還能怎麼辦?分了!”

唐光明說:“怎麼分?”

宋洪林撓撓頭:“你是老闆,會算賬。你說咋分唄。”

唐光明見其他兩人沒說話:“你們二位呢?”

阿旺瞅了瞅馬逸明:“我也沒意見,你們說咋分就咋分。”

唐光明清清嗓子說:“大家信得過我的話,這些東西一起送我那裡去,我十天之內把它們全部處理了,然後每個人該分多少我轉到你們三人卡里。我現在就可以估價。”

宋洪林嚥了口唾沫:“你估估!”

唐光明說:“我粗粗算算啊,只能給大家做個參考,讓你們心裡有數。這美金120萬,摺合人民幣近800萬,這金子是原礦金,但是成色還行,提煉過的,我估計能賣個200塊1克,約摸值個400萬,加起來差不多1200萬可以分……”

馬逸明、阿旺和宋洪林明慢慢地在草地上坐直了身子,靜靜地望著唐光明。

唐光明舔舔嘴唇:“只是預估,這個錢要直接匯你們卡里是不行的,我還要走第三方平臺,會去掉兌換和平臺轉賬的手續費,還有這金子我還得拿回去再測試下純度,賣的時候價格會有些波動。嗯……這樣算下來每個人分個250萬人民幣問題不大。”

宋洪林拳頭往地下一砸:“老唐!就按你說的辦!”

“你們呢?”

阿旺說:隨便。

唐光明說:“好,既然大家都信得過我,那麼現在就要做一件事。我們得去找個車,大家陪我一起去一趟南基伍省,和我一起回礦上。”

阿旺說:“南基伍省離這兒多遠?幹嘛還要去那裡?”

唐光明解釋:“那邊我很熟,關係都在那邊,金沙薩這邊我們肯定不能去處理這筆錢,太敏感了知道吧,沒準兒警方已經立案了。賣金子換錢都可以在一個南基伍省叫‘布卡武’的地方搞定。”

“你還沒說有多遠呢。”

唐光明說:“1000多公里吧,咳,也不算太遠。”

眾人盯著唐光明不吭聲,心裡跟明鏡兒似的。明擺著是唐光明膽小,一個人帶那麼多現金和金子回去怕又遭人給搶了,所以繞來繞去給出這麼一個法子。

看著大家的眼神,唐光明知道誤會了,連忙解釋:“沒錯,我是怕我自己路上出事。有哥幾個在一起我肯定安全。其實呢,我有些話還沒說明白。你們回國肯定不能帶那麼多現金的,還有這金子,警察不讓過,要沒收的。你們要匯款,私人賬戶一年最多不能超過5萬美金……我這也是一番好意。這個事情,只能按我的套路辦。馬總,你們幾個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兒?”

三個人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