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全怪你們思想有問題,要是共產黨那玩意兒在,準把你們給革命了!”我說。

短時間內請求王三爺織竹籠子是不可能的了。無奈,惟有找來裝老鼠的鐵籠子。鐵籠子當鳥籠多少有點礙眼,太不美觀了,還生了鏽,有辱本人風格。

話又說回來,鐵籠才是小鳥真正的安全的家。老鼠咬不動。換成是竹織的,一到了晚上,小鳥的安全係數就大打折扣了。牙齒稍利點的老鼠在竹籠子的竹條上那麼輕輕咬上幾口就可以鑽進去了。小鳥自然是命喪鼠口。但是,屎霸我還是喜愛用竹織的鳥籠。美觀大方,符合我那紳士般的風度。

“先去弄幾隻蚱蜢過來吧。”我說。眼看著鐵籠裡的那三隻鳥像是餓了。

尿桶打回了一串蚱蜢,我捏成幾段,分別塞進了嘴巴張得老大的小鳥嘴裡。吃飽了,這三隻小傢伙懶洋洋地趴在籠子裡睡去了。那種睡眠有時看上去像是帶著強迫感總能引起我的傷感與同情。它們不像我,我想睡就睡,不想睡就不睡。它們幾乎沒這權力。也許這跟此刻它們的精神有關。

次日早上起來,開啟籠子,發現一隻鳥他媽的去它姥姥家了,小屁股眼裡沾著黏性物質,小腦袋歪在一邊,螞蚊爬在它的身上,也爬到了其它兩隻生還的小鳥身上。我把手伸入籠子裡,取出這三隻小樣,傷心地把死去的那一隻扔到了牆腳下。狗狗走到它身邊,用鼻子嗅了嗅後把它叼走了。我還是很傷感,連撥出的二氧化碳都化成了冰冷的水蒸氣。把爬在小鳥身上的螞蟻全部吹掉後,我飯也不吃,帶著它們到村頭的那一塊草地上打蚱蜢去了。

吃飽後它們又睡過去了。我仔細看了看,發現它們的絨毛又多了一層,翅也長長了一點,估計再過一個星期的工夫,它們就可以在地上活躍了。到那個時候,它們也許就會開始認人。我去哪它們也學著跟我去哪。

人是不能每天光顧著做同一件事的。這種煩瑣的生活會把一個正常人變成不正常的了。同樣,屎霸我也不能整天只懂得和鳥打交道。王三爺說要發展就得全面發展哩。屎霸我認為王三爺說的有理。單向發展總有一天會被社會千刀萬剮,然後閉著兩隻眼惡狠狠地把你淘汰掉。可沒有淘米時的那般溫柔。

給小鳥餵飽食,合上了鐵籠子的門,我就踏出家門溜達去了。這幾天身邊一直缺少著新鮮的事發生。那顆心早已悶得慌了,再怎麼也得聽到一些村裡的新聞啊。好比如誰他媽和誰他爸打架了,打掉了幾顆門牙。再麼是哪個小孩在村裡的霸道事蹟等等。一些說也說不盡,說也說不清的事。

早上起來就聽到老媽說癟三他爸中獎了。至於中了多少,癟三他爸總是不肯漏個實數。有人猜度中了幾百,也有人猜是幾千,幾萬。這一點我也想知道。癟三他爸究竟中了多少錢成了一個謎語。我找了幾個夥伴問問,他們說法不一,沒能讓我感到滿意。算了,他中多少錢,說起來與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繼續溜達,朝癟三家的方向溜達去。

癟三家的院門前早已掛上了兩列長長的鞭炮。敢情是他家領獎回來了。癟三穿著他那開襠褲,小雞雞在中間動來動去。癟三哭著嚷著要打鞭炮。他爸正處激動時刻,不料兒子這麼一煩擾,內心不爽,索性抽了兒子一個耳光。癟三滾在地上,弄得塵土飛揚。被揚起的塵土有的也飛進了我的呼吸道里。我咳了幾下,咳出幾口痰。癟三在地上打滾,又嚎哭了一陣,不濟於事。那可憐樣我看了都想上去踹他幾腳。

“癟三,過來。”我向癟三招招手,讓他過來。癟三從地上爬了起來,東上西下拍去衣服上的塵土。抿了抿嘴,朝我走來。

“甚事,屎霸?”我比癟三高出兩個頭,所以他和我近距離說話時總要抬著頭說。這使我感到了一種居高臨下的優越感。

“你這德性對得起你的小雞雞嗎?你把大家的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