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曬乾了再引爆!”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尿桶這想法好。正巧碰上村裡有人建房子,癟三和尿桶一同去偷了一小袋回來。我們的臉上又重新掛上了希望的旗幟。

朝水泥裡放入了適量的水,用手指攪拌了幾下,水泥這回真變成正宗的水泥了。我用手把水泥往瓶口處鋪,然後壓平壓實,很快就搞好了。事後找了塊有陽光的地方曬。

“這炸魚彈會不會炸到人?”

“會!”我說。

尿桶問:“那咋個引爆法?”

“火柴點。”確實是要火柴點,但咋個詳細的點火我還是捉摸不定。這一點讓我心驚膽寒。萬一有個差池,不要說炸魚了,炸人還差不多。那麼多破破碎碎的玻璃片扎入你的身體,然後你吐血倒地。越想越覺得被別人打了什麼碎屍功般。

陽光漸次變得毒烈,樹上的知了開始變得煩躁起來,“知了知了”叫個不停。我爬到樹上去,用鞋子拍死了幾隻,用手掌捕了幾隻,玩弄了幾下就把它們掐死了。癟三興許看不慣,故意用雙手掩飾了雙眼。這下輪到我看不慣他了。

炸魚彈被曬乾了,再曬下去也許就會不引自爆了。我們收起炸魚彈,尿桶回家偷來了一盒火柴,趕往池塘邊。池塘裡無人,正合我們的意願。我看著這池塘水,不時有魚跳出水面又鑽入水裡,特別想吟詠一首詩,但我還沒上學,不懂得詩詞曲之類的。平時別人說有詩這一類他媽的狗屁東西,我也就想到了。

“把褲子脫下。”我說。

“幹哈?”尿桶和癟三不約而同地問。

“脫褲子還能幹啥?拉屎唄!先把大便投入水裡引出魚來再炸!” 我說。

尿桶和癟三都點了頭,找了個袋子。我們仨一一往袋子上拉屎,拉成一堆,也臭成一堆。越臭越好,我望著那一堆屎和炸魚彈得意地笑。

“開始吧。”我望了他倆說。他倆點了點頭,我又說:“誰引爆?”

這下誰都沉默了。誰都沒敢說要去引爆,我想這樣也不是辦法。我說:“我點火,尿桶你扔吧。癟三沒力氣搞這活!”

尿桶膽怯,“還是屎霸你扔吧。你力氣比我大,手腳比我靈活。我點火。”

既然尿桶都這麼誇我了,我還真不好意思不扔。我們在池塘邊先演練了幾遍炸魚過程。我拿一個石頭當作炸魚彈,尿桶說點火了我就使勁把石頭扔向池塘裡,石頭一扔,我們全體快速趴下。像是在演戰爭片。只是規模什麼的小而已。可貴的是我們很認真,這精神在如今的社會似乎很難得。

“把火柴劃了吧。”我說。尿桶拿火柴的手一直在顫抖,弄得我的心也在顫抖。癟三已做好了準備,躲在一個大石下,還趴著。我又說了一遍:“把火柴劃了吧!”

火苗在火柴梗上燃起,尿桶的手還在顫抖,還未點燃火線自己就先趴下了。我痛罵了他一頓,第二次他的手更抖了。火苗一靠近火線,我打了個寒戰,我喊道:“他媽的快點啊!”尿桶的火柴頭一碰到火線,他立馬閉上雙眼往地上趴。火線迅速燃起。那一時刻什麼都是快速的。我也快速地把炸魚彈扔向池塘裡,“撲通”一聲炸魚彈沉入水裡,我快速趴在尿桶身邊,等待炸魚彈的爆炸。我屈指倒數。十、九……零。甚至數到了負數仍不見任何聲響。又過了幾秒,癟三放了個響屁。我和尿桶一致尋思這炸魚彈爆炸聲咋這麼小呢,朝水裡看去。

“咋不見魚被炸飛起來?剛才不是響了嗎?這……” 我說。

癟三舉起手來,樣子像是個可憐巴巴的面臨槍決的漢奸。“我,那聲音是我的爆,爆炸聲。”

我和尿桶深感詫異。“你這不還是完好無損嗎?咋爆炸了,咋不飛?”

“放屁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