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來,長袖輕攏,蓮步輕移,向李鶴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旁的葉英和看她站了起來,狐疑地盯著她。

葉昭和沒有理會葉英和的無禮,或者說,她根本沒有花心思注意葉英和。此時,她的眼中心中,心心念唸的都只剩下燈火闌珊處那抹飄然白衣。

她徑直走到李鶴面前,笑吟吟的看著面前的白衣俊美郎君:“木軒?兩日之內與木公子撞見兩次,本宮與公子還真是有緣。”

李鶴今日宴上被灌多了酒,本來斜倚著柱子,在殿外吹吹小風,醒醒酒。此時看到昨日偶然遇見的女子穿著一身鳳袍站在自己面前,心中也是詫異不已。驚詫過後,他很快反應了過來,趕忙撩袍下跪,口稱:“微臣李鶴,拜見青君殿下。請殿下贖罪。”

“無妨,你當時並不知道孤的身份,不知者無罪況且,孤還要感謝你,若不是有你幫忙,孤還不知道該如何走回宮去。”葉昭和話鋒一轉:“不知李卿找到你要找的人了沒有?”

提到此事,李鶴眼底多了些許落寞:“還沒有。”

“那日,微臣不知是殿下駕到,冒犯了殿下鳳駕,請殿下降罪。”

“真是個書呆子!”葉昭和心中這樣想,口上卻笑道:“好啊!那孤就罰你去東宮陪孤用膳,當做給孤賠罪。”

李鶴嘴角抽了幾下,隨即恢復了翩翩佳公子的形象,向葉昭和叩首謝恩。葉昭和忙伸手虛扶住了他:“忠平候與陛下相識多年,又跟隨陛下為大趙立下了汗馬功勞。你我本是世交,又有袍澤之情。李卿不必如此多禮。”

李鶴能清楚的感覺到,抓住自己小臂的那隻素手,纖細白嫩,溫軟的觸感從兩人接觸的面板上傳來。李鶴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小臂微微發燙,似乎連臉頰也跟著熱了起來,泛起不自然的紅暈。他幾次試著抽回自己的手臂,都沒有抽出來,萬不得已,他對葉昭和說道:“殿下,時候不早了,宴會已經散了,下臣該告辭了。”

葉昭和聽罷,這才戀戀不捨的鬆開了李鶴,李鶴看自己的手臂終於自由了,趕忙向葉昭和行了個禮,轉身落荒而逃。

葉昭和半舉著握過李鶴手臂的那隻手,痴痴地看著李鶴離去的方向。

跟著侍候的黃鶯看葉昭和站在原地,半天沒動。心下覺得奇怪,她走上前來,伸手想去握住葉昭和舉著的那隻手。

不料,葉昭和突然出聲:“別動!”

黃鶯被葉昭和的這番動作弄得一頭霧水:“殿下,您這是怎麼了?”

葉昭和聞言,猛地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她掩飾般的把握過李鶴的那隻手藏在寬大的袍袖中,然後對黃鶯莞爾一笑:“沒什麼,黃鶯。只是,我覺得好像遇上了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

葉昭和站在殿中,厚重華麗的鳳袍宿命般的拖曳在地上,宛如她早已註定的一生,被責任困在華美宮殿中的囚徒。她痴痴看著李鶴離去的方向,眼眸深處隱隱閃耀著愛意和希望。這至高皇權,九重鸞座,高處不勝寒。此生此時,她是否能痴心的希冀,有一雙溫暖的臂膀替她遮擋塵世的風雨,有一人願意與她攜手走過這一生。

“黃鶯,不用查木軒了。命人去查查李鶴。孤要一切能找到的資料。”

“是,婢子遵命。”

作者有話要說: 眷彼軒郎,治滋松府。出自王志堅《表異錄》,軒郎是鶴鳥的別稱之一。渣作者拿來引用。

☆、陰影

葉英和壓抑著胸腔中燃燒的怒意,大步走進萱芷殿,一隻腳正要踏進萱芷殿正殿大門,不意迎面衝出來了一個端著茶具的小宮女,兩人都沒料想到自己對面有人,眼看兩人就要迎面撞上,小宮女為了躲避葉英和,咣噹一聲,手中的紫砂茶具被摔到了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了一地。

那小宮女頭頂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