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臣,遵聖旨。”

這就是表示李鶴同意了這門親事。可為何李鶴說的是遵旨,而不是允婚。葉昭和心底蒙上一層陰霾。

殿中歌舞昇平,和樂融融,可葉昭和卻有些心不在焉。雖是親耳聽到李鶴的應允,可她心中卻並沒有感到意料之中的喜悅。反是有一絲不安。

永泰帝龍顏大悅,今日是他的生辰,又多了一樁喜事。可謂是雙喜臨門。他撫掌大笑,正打算下旨定下這樁婚事。

卻聽到殿外淒厲的一聲大喊:“陛下!請為老臣做主啊!”

忠平候李朗披頭跣足的跑了進來,一頭跪倒在殿下。

原本跪在殿下的李鶴看到忠平候,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衝擊,他激動的喊了聲:“父親。”接著跪著爬到忠平候身邊,父子兩個抱頭痛哭。

永泰帝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暈了,他問道:“李卿,你不是在家養病嗎?為何此時衣冠不整跑到紫宸殿上來。身上的傷口又是怎麼回事?”

李朗聞言,向永泰帝叩首道:“請陛下為老臣做主啊!”

“東宮為了霸佔犬子,竟然枉顧國法,派人將老臣囚禁起來。幸得陛下庇佑,老臣今日才僥倖逃了出來。請陛下為老臣做主啊!”

永泰帝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半空中彤雲緊布,氣氛黑暗而壓抑。永泰帝緩緩看向李鶴:“李鶴,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李鶴叩首悲呼道:“陛下,臣本和齊國公主兩情相悅,卻不知何處得罪東宮。東宮掠走了臣父,以臣父和我李家滿門要挾,要臣委身於她。臣,臣,實在是被東宮所迫,才會犯下欺君之罪。請陛下為我李家做主啊!”

李鶴話音剛落,殿下齊興波就站了出來,氣憤的說道:“陛下,東宮枉顧國法,公然綁架朝中大臣,其罪一也。貪戀美色,強搶臣子,此為荒淫無道,罪二也。東宮身為儲君,不思進取,德行有損,難為天下人表率,請陛下重懲。”

一旁的葉英和鳳眼喊淚,也適時的站出來指證:“兒臣本以為皇姐是真心囑意李郎,這才割愛退出。想要成全他們。不意,皇姐竟是……竟是這般……”

葉英和話沒有說完,然而葉昭和心下清楚,他們這是聯手給自己頭上扣上了一口大大的黑鍋。

東宮為了奪嫡爭寵,拉攏忠平候府不成,翻臉不認人,綁架老侯爺,妄圖迫使忠平候府就範。

葉昭和悲哀的閉上了眼睛。原來,一廂情願的始終不過是自己一個人罷了。

昨日李鶴的甜言蜜語,盡數化作今日傷她的利刃。一刀一刀,刺的她體無完膚。

周圍暗夜幽空,盡是豺狼虎豹,她瑟瑟發抖,只想找個沒人的地方,把頭深深的埋進去。

永泰帝忽的站了起來,隨便從案几上抄起一物就對著葉昭和砸過去:“孽障!忤逆不孝的東西。”

雷霆之怒,自此降下。

滾燙的熱水潑在葉昭和身上,很快,白嫩的手掌就通紅一片。

葉昭和卻沒有半分動作,連辯解都沒有。她跪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緊緊捂住心口。那裡有汨汨血跡滲出。葉昭和自嘲道:還真是屋漏偏逢連陰雨。

今日此地,她驚怒交加,大殿之上,心口的舊傷復發,月前服下的渡厄丹——反噬了。

她露出痛苦的神色,額角落下大滴大滴的汗珠。

殿中靜悄悄的,沒有半分聲響。只有殿外的雨聲清晰可聞。

一片寂靜聲中,王昇突然上前開口:“殿下,臣以為此中定有冤情。東宮冤枉!請陛下明察。”

跪在群臣最前面的中書令王老大人,聽到自己兒子的聲音,無奈而悲涼的閉上了眼,我的傻孩子啊!

他早就知道,自己兒子那個耿直的性子,有素來和東宮情誼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