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柳芳菲不由蹙眉。

“不過,想要找他,倒也不難。”王賁的下一句話,讓她神色一振。

“怎麼找?”她脫口而出,又意識到失言,弱弱地補充了一句,“我只是,有點好奇。”

“年紀與你我相差無幾,卻有如此通天手段,必是天驕!”王賁懂得適可而止,也不再逗弄自己的妹妹,“這附近的魔法學府,看來看去,拂曉斷崖一家獨大!想找他,還不是輕而易舉?”

柳芳菲陷入沉思,鼓了鼓嘴,淚痣隨之一起一伏,模樣分外魅惑迷人。

“好了,運氣不錯,已然萬事俱備!”憊懶公子模樣收斂,王賁顯出精明強幹一面,“十一,祭品都取出來,獄靈之術,可以開始了!”

胖子應和一聲,動作起來。

“再問你一次,真有把握?”紛紛妥當,王賁雙目如炬,緊盯著張絕,再次確認道。

“以你的身份,我哪敢騙你?”張絕滿臉義正言辭,確定無疑地說道,“以我家傳承之法,七成機率,獲血脈‘樹妖’;兩成五機率,獲血脈‘澤靈’;還有半成機率,則是獲血脈‘綠龍’!”

“‘綠龍’血脈固然好,即使是‘樹妖’血脈,也可與‘斑竹之相’,生出種種異象!”王賁點點頭,憐愛看了妹妹一眼,鄭重許諾道,“若能事成,我妹妹只分一顆,剩下的,全是你的!”

“多謝閣下!”

張絕抱拳行禮,看似狂喜,只是嘴角弧線的深處,透著一絲陰鷙。

……

他完了!

他,死定了!

洪河緊追不捨,腳步無聲,暗自冷笑,幸災樂禍。

他瞧得真切,那一記“波濤劍斬”,乃是全力施為,絕非演戲!

被武者貼身偷襲,這可是法師的最大忌諱!

此子,天賦或許不俗,但實戰經驗,實在是差了點啊……

“色字頭上一把刀,因對方是美麗少女,就放鬆警惕,活該你倒黴!”

一面追擊,他不忘居高臨下,大肆點評。

洪河腳步一停,駐足片刻,俯下身,匕首在地上刨了幾下,頓時,血腥之氣,逸散而開。

“真是愚蠢!”

指點江山一般,他罵了一句,暗暗不屑。

——若你是吐血三升,遍體猩紅,或許反而能讓我疑神疑鬼,但你愈是鎮定,愈是若無其事,反而愈發行跡可疑。

還有,將流出的血液,以魔力包裹,掩埋起來,就以為我不會發現痕跡?

太天真了!

洪河自我感覺,已然化身一頭狡狐,與一隻受傷的兔子鬥智鬥勇,欣賞著他拙劣的表演,耐心等待著他的失血。

這少年,感知敏銳,明顯察覺了自己的存在,只是應對之法,都是惹人發笑的小聰明。

其中一次,竟然裝作躺在空地上小憩,自成靶子,引他去射。

洪河自然不會蠢到上鉤。

“差不多,也該黔驢技窮了吧……”

他耐心踱著步,不緊不慢間,哼起小調,有一切盡在掌控的感覺。

日暮西山。

那少年,終於支撐不住,顯然是疲了,乏了,沒勁了,不再耍弄那無用手段了。

他躲於一棵足有數人環抱的巨木之後,冥想和療傷,再無聲息。

洪河知道,機會成熟了——可以採擷果子了。

他笑了起來。

“躲在樹後,就以為能抵禦我的魔法之箭?掩耳盜鈴之舉,真可笑!”

“我的‘天剎’之上,印刻有強化穿刺之力的‘蠻牛衝撞’符陣!即使鐵板,也能洞穿!”

“小傢伙,你可以死了!”

他輕蔑一笑,拉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