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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深深的疲憊,把玩著手裡的什麼東西,淡淡道:“停車。我們在這裡等他——”
“那小子還會回來麼?”黑九郎憤憤不平。
“等到傍晚。”長孫斯遠看著晨霧瀰漫的來路,慢慢道,一貫從容的神色裡卻有再也掩不住的蕭瑟,“如果他不回來、我們就自行回帝都。”
黑九郎恨恨:“也是。總不成沒他就不救候爺了——最多大家齊心合力,和那個女人拼了!”周圍的殺手們轟然應了一聲,個個眼裡都有不顧生死只為報君恩的堅決。
——這些,就是鼎劍候多年來網羅的江湖奇人異士裡、剩下最中堅也最有力的死黨了。然而這一群擺在檯面上、吸引著帝都追殺的力量,也不過是一張早就打算要捨棄的牌罷了。
長孫斯遠眼神微微一閃,只是垂頭玩著那個東西:那是一個小小的木偶,白楊雕刻,關節上都有隼鉚相連,可以隨意活動。他聚精會神地挪動著偶人的雙手,擺出一個個姿態,不顧旁邊人詫異的眼光。
——誰也不知道這個在帝都呼風喚雨的謀士、為何身邊會攜帶著這樣一個東西。
不過半日,太陽剛到頭頂,馬蹄聲猝然響起在遠處,所有人不由精神一振,望向來路,連長孫斯遠都不例外——那裡,一襲白衣從濃翠的竹林中直穿而來,閃電般飄落。
公子舒夜。那個決然而去的人、不過片刻居然又重新回到了這裡!
“你剛才說、墨香他出了什麼事?”一掠而來,便拉起了長孫斯遠的衣襟,急促地問,“再說一遍!你剛才是說……他、他被頤馨長公主給幽禁了?他怎麼會被那女人幽禁!”
顯然是方才心急之下沒有仔細聽清,奔到半路才慢慢回過神來,公子舒夜策馬狂奔而回,厲聲向他喝問,臉色猙獰可怖。
“頤馨長公主和明教勾結、暗中培植黨羽驟然發動政變,候爺被暗算,”長孫斯遠神色不動地重複了一遍,加了一句,“如今被挑斷了手腳筋脈、攝去了心神,幽禁在紫宸宮裡,已經成了一個傀儡——長安探丸郎多次營救、都不曾成功。”
“怎麼會這樣!”公子舒夜一聲厲喝,將長孫斯遠的領子拉緊,“墨香那傢伙應該是個很精明的人!我離開敦煌不過一年多啊……他怎麼就會弄到了這種地步?是不是內部有奸細出賣了他?——你這個軍師是怎麼當的?”
被勒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長孫斯遠蹙眉,卻不回答一個字,只問:“那你隨不隨我去帝都?還是,依舊要去月宮送死?”
公子舒夜一怔,鬆開了手,回頭望著極遠處那一座籠罩在雲霧裡的靈鷲山,久久不語。
那麼象……居然那麼象!和一年前在祁連雪山頂上、因為要救墨香和敦煌,生生錯過的時候竟然一模一樣!——咫尺之遙,卻始終緣吝一面,命運的巨手撥弄著兩個人,竟是從不肯給上半絲的機會。難道真的要等到來生再見?而做兄弟,卻是有今生沒來世。
他忽然苦笑起來,笑了許久,終於抬頭對那幫看著他的江湖人說出兩個字:“我去。”
頓了頓,似是下了決斷,公子舒夜揚起頭來,直指北方,厲聲:“我們一起回去、將那個女人拉出來斬了!”
“是!”所有武士和殺手都舉刀歡叫起來,聲震雲霄、驚得飛鳥一群群撲簌飛出。
公子舒夜回頭,卻看到長孫斯遠的目光。所有人都在歡呼,唯獨這個清俊的男人卻是沉默的,看著自己、忽地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將那個奇怪的木偶放入了懷中,對他招了招手,輕聲:“上車,我有話對你說。候爺臨難前、預料了將來的全盤局勢,做出了安排——他留了一封密函,要我親手交給你。”
真是一個令人看不透的人啊……公子舒夜和鼎劍候相交數十年,對他身邊這個謀臣也不是不熟悉。然而以他的眼光、卻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