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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保難解其意,也有樣學樣地摸自己後腦勺,搖頭:“不疼啊。”
蘇沫嘆惜。
把人送到,她回家,路上順便去超市補給蔬果蛋奶,想著男人都愛吃肉,又讓人劃了幾塊帶肉豐厚的新鮮牛脛骨,備作湯料。
今天回得晚些,也忘了給人打電話,只趕著進門做飯,購物袋裡塞得滿滿當當,邊走邊歇,腦海裡忽然有些麻木,不知自己為何會這樣。
自王居安病癒,又除去他醉酒那晚,兩人說的話十根指頭能數過來。
開了門,視線穿過客廳,看向廚房一角,連日來他足不出戶,這會兒卻在爐子前忙碌,走近一看,想是餓了,又不見她回,只好煮上一鍋雲吞麵,裡面除了豁了黃的雞蛋,什麼也沒有。
蘇沫放下購物袋道:“我來吧。”
王居安不理,直接端鍋下爐子,熱鍋底大喇喇擱在木紋餐桌上,隨意吩咐,“盛起來,可以吃”。乾淨素樸的碎花圍腰被他扯過去擦手,完事後揉成一團扔水槽裡。
蘇沫拿出碗筷湯勺,先盛給他,他不說話,低頭吃麵。
她給自己添了一小碗,只嘗一口,就難以下嚥。
王居安吃了大半,抬頭看她一眼,“不好吃?”
蘇沫委婉說:“還好,我不太餓。”又吃兩小口,擱下筷子。
王居安吃完,幾乎將鍋裡剩下的全扒拉進她碗裡,“不難吃就別剩著。”
蘇沫轉移話題:“我今天碰見宋天保了,他去了公司。”
他果然停下動作,問:“他去公司做什麼?王亞男在不在?”
見他警覺,她更不敢多講,只說:“我也不清楚,可能只是一時好奇,跑去看看。”
王居安沒多問,刷了牙,卻又去陽臺抽菸,不再搭理她,偶爾接到電話,和人談事,言語一如往常。
蘇沫吃不下那些雲吞麵,悄悄倒掉,心說這人真是矛盾。
晚間,他在浴室裡沖涼,蘇沫不知道,那門虛掩,也聽不見水聲,她進去拿熨衣板,見他打著赤膊站在鏡子跟前,雙手撐著盥洗臺,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髮梢溼噠噠落著水珠,鬍子颳了一半,下巴頦上沾著一點剃鬚膏。
她正要道歉,他回神,卻惱怒,像被人闖入私人領地,說:“出去!”
蘇沫反應慢半拍,仍是道歉,一邊替他熨衣,一邊越發想不明白,壓抑著的情緒忽然躥上來,等他出來,忍不住開口問:“你是不是一看見我就覺得很難受,很討厭。”
王居安站定,側過臉來瞧她一眼,說:“是。”
“你在這裡住了快一個月,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繼續待下去?”她迫使自己平靜,“你何必這樣折磨自己,還不如眼不見為淨。”
他不說話,看見被她扯皺的襯衣,才道:“燙齊整些,掛起來,我過幾天要穿。”
隨後進書房,再不出來。
這兩天,業內又傳,王亞男的保順科技將被某同行企業收購,一時又引得記者登門,王亞男拒不露面,保順科技的總裁卻接受採訪,表示這屬於集團層面的運作,具體情況他不便多說。沒幾天,集團方出面,譴責報道與事實不符,並進一步否認集團控制人資金吃緊的傳聞。
眾說紛紜,反而使前段時間的猜測愈演愈烈,王亞男一到公司,就又有股東找上門來,不得已,再次召開臨時會議。
蘇沫等人留在外間,不能下班,隨時等候上面的決議下來,擬成正式文件,發放相關人員處,四下裡極其安靜,即使疑問重重,也無人敢於議論。
不多時,電梯間那邊過來一撥人,王居安為首。
他多時不來公司,底下的人見到無不訝異,他卻衣冠楚楚,大步流星,神色裡不見失獨之後的悲痛和頹廢,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