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要面試…不該自己身份能管的事不要多管。”老人將面試兩字咬得極重,看著黃埔搖頭轉回了身,林瑤冬心裡無奈的嘆息,不知自己怎麼又得罪了這個老人,不願意老人因為自己面試被刁難,她忙和黃埔交談拉開了話題。

黃埔一路上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帶林瑤冬到了三樓試鏡場地,對她指著試衣間接了個電話走開了。

獨自去了試衣間,林瑤冬看見一屋全是清一色的婚紗,雖然知道可能是待會試鏡得穿的特殊服裝,但林瑤冬還是不想穿婚紗去試鏡場地,畢竟太招搖了些。扭開了試衣間的門,林瑤冬正待開口,聽見了黃埔的驚呼“什麼!?一樓迎賓臺那打起來了?該死,等我下樓,這種鬧事打架撒潑的人,我們不會錄用……”

之前一樓吵架的人,打起來了?這樣想著,林瑤冬更覺得鬱悶了,心想這次試鏡的地方實在奇葩,小聲的叫了聲黃埔,黃埔沒掛電話,手拿著電話繼續對那頭說話,聽見林瑤冬聲音,他只是敷衍的衝她點頭,一句話也沒有的走了,腳步焦急匆忙。

見黃埔完全無視自己從VIP電梯下去,林瑤冬不由撫額,重新回了試衣室,一件件婚紗看了過去。

這些婚紗一半全是露肩的,她內衣肩帶可是有顏色的,她之前果然應該先去保姆車換了衣服再來。心塞的想著,林瑤冬忽然瞥見不遠處一件假人模特身上的白色吊帶婚紗裙。

全真絲面料的婚紗,前幅裙只短過膝蓋上方一點,拖地的裙後襬下方用銀絲繡出了獨特的海浪波紋,有水晶紗和粉末修飾,朦朧輕盈。

假人手上,安放著一枚9克拉大的淡藍色鑽石胸針,林瑤冬拿過胸針仔細看起來,胸針側邊,刻著細小唯美的雪花,她頓時心如雷鼓敲打。

就是這件,毫無疑問!

小心翼翼的在試衣室裡換好了婚紗,別上了胸針戴好了首飾,林瑤冬看向光禿禿沒戴戒飾的手指,從包裡拿出戒指,不好意思的看了下四周,把假人當觀眾,她垂下手仰起頭,在假人的注視下輕輕點頭,自己用右手把戒指戴在了左手無名指處。

‘給你的這枚戒指,叫做瑾一,我自己留著的這枚,叫做四季。’林瑤冬耳邊彷彿迴響起賀瑾一溫柔得足以讓人淪陷的語調,嘴角漫出幾抹笑意,林瑤冬舉起手對著燈光方向看了大概一分鐘。

聽到一聲異響,林瑤冬思緒迴轉,張望四周見是一個假人頭飾掉落,訕訕的放下手,她開始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是犯傻,又把戒指取下戴到了右手中指上,忍不住呢喃了聲“瑾一。”

咚——

又是一聲異響,林瑤冬尋聲看去,是之前那個掉落頭飾的假人整個倒了下來。林瑤冬顧不得其他,趕快走過去,把假人扶正擺好順帶理了下婚紗,她可不能讓一件藝術品就這樣損壞。

專心整理婚紗的她,可沒看見相隔數米的另一個紙箱後,有雙深棕色眼,注視她的舉動,在聽見那聲瑾一時,眼裡露出辛酸得分明,縮回了陰暗處,閉眼無聲嘆息。

在他百般籌謀為和她相隔幾米沾沾自喜的時候,另一個人無需做任何事就已經在她心裡牢牢紮根了!縱他與她相隔數米她看不見,那個人與她相隔幾十裡之外她都能想著他,真叫他妒忌,真叫他心酸。

不再去看近在咫尺的林瑤冬,她柔情的呢喃細語喚醒了他心底最深處的荒涼,少年拿起隨身攜帶的控制器按了下,頭頂的光徒然熄滅。

還在整理假人頭飾的林瑤冬詫異的抬頭看了下燈,垂頭又看了眼假人擬真的面容,害怕的抖了抖脖子。

額,這怎麼和恐怖電影的情景那麼類似呢……獨自一人在黑暗的空間,附近全是假人,還有種被窺視的感覺……

林瑤冬環視四周,忽然看見似乎有個假人正在走動,一下子就後跳了幾步,還驚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