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又問了一次。

一臉問到第三次的時候,桌上的羅盤開始緩緩轉動,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撥動指標,而那碗清水則劇烈晃了幾下,灑出來的水在桌上滾了幾下快速的聚攏,慢慢的似乎時聚成了一個什麼字。

符紙自己燃燒起來化作一堆灰燼,銅錢卻自己立了起來,在桌邊滾了一圈後又倒了下去。

等一切塵埃落定,胡六福連連在心中謝了三遍祖師爺,這才小心的從地上爬起來去看桌上的東西,只見羅盤指標向西北方向,寓意此人就在城內西北處,銅錢放倒說明這人還活著,桌上的水跡則寫著“吉”字,是說他這趟很順利。

胡六福心下大明,興沖沖的就想出門告訴展昭,可他剛開啟門就被一陣冷風吹得哆嗦了一下,看著天上高掛的一彎冷月,胡六福才想起現在半夜三更的大家都睡了。

也對,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胡六福這麼想著又關上門,還是先睡一覺再說吧。

第二天,展昭聽了這個訊息後果然振奮,他連飯都不想吃就要去府衙帶人去抓,胡六福連忙跟了上去,還不忘把羅盤帶上,一路小跑著跟在他身後。

“展大人,雖然我是算出來那人的行蹤方向,可是到時候他如果抵賴怎麼辦呢?”胡六福有些擔心,“說起來,我們誰都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呀,雪娘又不能出庭指認他。”

“公孫大人說他查到了胡二的祖籍,就在安徽附近一個小村落,昨天就快馬加鞭去找人了,聽說他還有個遠房表姑活著,把她帶回來的話,她一定能認出胡二來。”

“不管有沒有證據,先把他收押再說。”展昭冷聲說道,“這次無論如何不能讓他跑了。”

胡六福看他面色沉靜,似乎篤定自己算出來的卦一定是準的,從某種意義來說,展昭其實也很信任他,或許他對每個朋友都這樣,可胡六福還是覺得心裡高興。

兩人帶了衙役後一路往著西北方向走,胡六福手裡的羅盤不停的改變動向,帶著他們在江寧府裡到處竄,展昭卻並沒有抱怨,只是安靜的跟在胡六福身後,幾乎把所有的街道都摸索了一遍。

胡六福心下納悶,怎麼羅盤又不靈了,這指標亂竄的好像瘋了一樣,他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展昭,猶豫著要不要如實跟他說,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他轉彎的時候又撞上了一個人。

“對不起啊!”胡六福連忙道歉,抬眼一看自己竟然撞了一個老頭,忙放下羅盤去扶他。

“沒事沒事。”老頭笑呵呵的擺手著。

兩人再次對上視線的時候都小小的驚訝了,這世上的事也太巧了,這是胡六福第三次遇到這個大爺,昨夜他跟展昭吃完飯回來還遇到他打更呢。

“小道長?”老頭也認出他來,“你這是要幹什麼去呀?”

胡六福把他扶正站好,卻發現這老頭額前的黑氣很重,上次給他算卦的時候還只是隱隱的有,看樣子他最近要倒大黴,“我在找人,大爺您站好啦。”

大爺連連點頭,“既然小道長找人,我這個老頭子就不打擾了。”他瞥了一眼一身官服手握寶劍的展昭,小心的低下頭轉身就走。

胡六福轉頭目送他離開,低頭重新看羅盤的時候卻發現羅盤指標的方向就是老頭離去的方向,腦子裡忽然就斷了一個銜。

他猛然想起自己第一次給老頭看手相的時候心裡的那些驚訝,那時他就看出老頭命格帶煞,掌心血氣沖天,身上還揹著血債,當時他還覺得這人可能前世作孽太多,卻沒想到,其實冥冥中早就有人給他指路了。

“抓他!”胡六福一把拉過展昭指著還沒走遠的老頭喊道:“就是他!展大人抓他!”

展昭在下一刻就飛了出去,不到幾步遠的距離就把聽到胡六福大喊抓人就急於跑路的老頭給押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