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從湖裡救上來,奶奶就變了個人,不是從前的奶奶了,換了個人!”

屋裡高凜西和沈暖玉又重新躺到了床上,他攬她在懷裡。

經過先時這麼一番插曲,哪裡還能睡得著覺。

有句話叫嘴服心不服,沈暖玉這會便是。她覺悟了。如果像現在這樣,畏手畏腳,低眉順目,在這深宅大院委身於高寒冷身下過一輩子,她遲早得把自己憋屈死。

有什麼辦法能體面的脫離侯府,不當這個侯門奶奶。

就比如說男人開疆擴土,建立軍功,能有機會被封爵封王那樣。

如果她在某一方面也做出了什麼貢獻或事蹟,可不可以換來自由之身。

光明正大的,和高寒冷體面的和離,離開這高牆大院,過自食其力,相對自由的生活?

也許普遍生產出舶來品——白糖,變白糖從進口逆差,到出口順差,為這個齊國節省,甚至是賺得鉅額白銀的情況下,她的願望就能實現。

然而按正常歷史發展規律來說,世界上第一臺生產白糖的機械研製於近現代。

在這小農社會,要想普遍生產出白糖,猶如天方夜譚,畫餅充飢。

難道就真一點可能性都沒有?

沈暖玉在心裡給自己打氣,她初來乍到,還不懂這裡的生存法則,要知道事在人為,也許就有那樣一個契機……

高凜西這會已經完全恢復了理智,想想剛才的插曲,當真覺得自己幼稚。

想到先時她紅了眼圈,卻笑看著他,溫聲說話的樣子。

著實有欺負人之嫌了。

又想到前一段時間,倒不該刻意冷了她一個月。

這會低了頭留住他,是深被府裡那些見風使舵的人刁難過後,有所忌憚,害怕了麼。

兩人都不說話,想到此,倒是高凜西放柔了些語氣,先開口和她說話:“在想什麼呢?”

沈暖玉心說:在想怎樣才能離開你。

微清了清嗓子,看著頭上的紅木床架子,口是心非說:“沒想什麼呀。”

分析剛才他突然生氣的原因,沈暖玉猜十有八九,是裝睡引得了他的不滿。

於是就找些話題接上他的話,側過頭來,笑著說:“下午的時候聽郝媽媽說,侯爺讓黃總管修桂香院旁邊的院子了。”

高凜西伸手,把她長順的微搭在他肩膀的頭髮捋好,他倒喜歡看她笑,也接她的話:“不是說住在這屋裡做噩夢麼,那就換個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