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平西侯這裡是鐵板一塊了。”大馮氏心裡不以為意。

“好端端的,為何要換滄州的布政司?”馮氏很是不理解。

大馮氏攤攤手,她又哪裡知道呢,這次千里迢迢回京城,歸置產業倒是其次,看望孃家親眷也不是第一緊要,“現如今連年太平,通商的通商,給朝廷上貢的上貢,又是新君即位,一朝天子一朝臣,你姐夫說話也沒有以前的分量了。聽小道訊息傳,滄州布政司要換成王拱。”

“那個老頑固。”雖說內宅女子不摻和朝廷上的事,只是久在京中,多多少少也知曉些,“是訛傳吧,他在工部乾的好好的,調他去滄州?”

大馮氏認真的一斂衫子,“這事可假不了。你也知道的,早些年你姐夫和他結下了仇,他要真到任了,還有好麼!”

馮氏想起來說:“侯爺倒是和王拱的關係不錯,前些年救過他的命。”

“可不正想到了這一點!”大馮氏認真道:“你好好想想,沈氏可有什麼鍾愛的,筆墨紙硯那一套還可行?”

姐妹兩個邊走邊聊。

從安怡居出來,沈暖玉並沒有回暖風院,而是拐到了高寒冷書房看齊國國家級紅標頭檔案。

這次她在袖子裡帶了一隻眉筆,遇到不認的字,或是不懂的地方,就抄在紙上。

看了大約一個半時辰,紙單上前後兩面,密密麻麻的就已經抄得全是生僻字詞了。

馨香是不會告訴她這些字都是什麼意思的。這府裡識文斷字的人有都是,但一個也問不得。

中午睡覺的時候,沈暖玉就在心裡琢磨,用什麼方法,能給自己找個老先生開開蒙?

馨香把自家奶奶的愁容看在眼裡,想是今早上侯爺是負氣走的,奶奶雖然面上逞強,不肯承認,只心裡還是擔憂的吧。要侯爺就此再不來暖風院了,該怎麼辦……

“聽人說花房採買回新樣式的花了,不若奶奶過去散散心,順便選幾樣,擺放在書房裡,等侯爺從衙裡回來看見了,一準兒能高興。”

沈暖玉翻了個身躺著,想起早上的情景,暗暗嘆了一口氣。

“奶奶就去走走吧,也順便把咱們暖風院也佈置佈置。”馨香溫聲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