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知道拖著蹣跚的步履,再加上因為藥性發作而步履虛浮的龍天行,一定逃得不遠。

若是他倆被發現要人而同時落入了羅歆手中,憑他陰沉的性子,想要解決他們自然是神不知、鬼不覺,她倒是無所謂,反正自己比九命怪貓的命還多。

可他…將視線掃往龍天行那正呈現著不尋常潮紅的臉龐,心中漫起一股強烈想要保護他的念頭。

愛愛咬著唇,略略思慮了下,便將他藏身於暗巷,然後說道:“躲在這裡,別出聲,我出去引開他們。”

“等一等……”龍天行的聲音幾近輕吟—渾身燥熱讓他難受得宛若身處地獄。

那個該死的羅歆顯然是有備而來,這藥效連他用深厚的內力也催化不去,只能暫且抑制,即使身受地獄火焚之苦,也不願做出苟且之事。

“等不及了,再等咱倆就要玩完了。”她口裡叨唸著,可是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頭望向他。

“你自己逃吧,別受我之累。”他額上青筋浮現,痛苦顯然已至極致,但他卻仍不願連累她。

不想欠下她這份情,要離她這點的心願至今依然不變。

“你……這白痴!”愛愛受不了的翻了翻白眼,開始有些同情起龍天問的遭遇了,畢土見他的固執的確使人難受。

可是若是放得下,她又何必冒險救他出來?

再說,只要他躲得好好的,她自信有能力可以擺平外頭那些追兵。

開玩笑—也不想想她是誰。

她可是曾被吸血鬼始祖桑德斯咬上一口的正宗傳人耶!

雖然不至於像桑老大一樣有著隔空取物及將黑暗陰影當“捷徑”的能力,但裝鬼嚇人的功夫可也是一等一的強,再說,這夜深人靜之時,她也不必再有所顧忌,之所以將龍天行安置在這,只是不想還沒救著他卻先嚇死他罷了。

“你好好的躲在這兒,知道嗎?”她難得一本正經的一父代著,但發疼的腳邁沒兩步,卻又蜇了回來。

解下自己身上的斗篷覆在他身上,她說道:“我若成功救了你,哪咱們在洋行的合作便誓在必行,這可是你欠我的。”

彷佛這樣做便可以說服自己,只是因為那白花花的銀兩而救他似的,愛愛甚至來不及等他回答,就再次轉身走人。

透著迷濛的眼,望著她那略顯蹣跚的步履,龍天行突然一凜。

她的腿怎麼了?

受傷了嗎?這該死不要命的女人,自己受了傷還逞強救他,甚至在這危急的當頭,還不忘同他談起生意。

真是個瘋姑娘,瘋姑娘!

他雖然嘴裡細細碎碎的叨唸著,可是望著她的身影,他的心卻莫名感到沉甸甸的,彷佛壓了塊大石似的。

為什麼她會願意就這麼赤手空拳的出去引開那些羅歆的走狗,難道她不怕死嗎?

記憶中,也曾有個女人為了救他而付出一條生命,最後她死了,她呢?

姨娘的死,讓他愧疚不已,但她至少還留了個兒子,他的兄弟,讓她賞責。

可她呢?如果她也出了什麼事呢?他該怎麼面對這份註定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恩情。

隨著時間緩緩的過去,龍天行的心裡更見惶然,可是體內執行的血液卻愈見燥熱,他知道那是因為自己妄動真氣,催化了體內的媚藥導致的結果。

那羅歆憑地狠,立見然使出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三天不碰女人就成太監,這三天只伯羅歆的爪牙會緊緊守在所有的青樓紅坊之中,等著他自投羅網!

“可惡,”龍天行深邃的眼眸佈滿了血絲,額上青筋浮現,雙手緊握成拳,在一陣陣暈眩襲來的同時,他雖是頹然倒下,但雙眸仍奮力的望著暗巷的前端,心裡立見莫名出現了一股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