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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話裡的意思,衛自行自然聽了出來。下到深海漫無目的尋找一艘只有大概方位的一百多年前的沉船,還要找到與沉船一道眠於海底的一個不過手掌大的匣子,箇中的艱辛和危險,不言而喻。
衛自行望著她笑盈盈一雙明亮的眼,這一刻忽然有一種衝動,竟想開口對她說,他寧可永遠得不到那張圖,也不需要她冒著生命危險去尋那個匣子。但是話到嘴邊,卻又像是梗在了喉,竟無法流暢出言。想了下,終於只是道:“你隨時可以取消這個約定的,我絕不會勉強你。先前答應你的那些也照舊。”
溫蘭再次笑了起來,眉眼舒展,神情怡然。
“衛大人,”她清晰地道,“和你達成的這樁交易,完全是我自己的意願。無功不受祿,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的。如果我不想做這件事,除非脖子上被刀架著,否則誰也無法勉強我。而如果哪天萬一我改了主意,哪怕就算和你有過先前的這個約定,我也會毫不猶豫地照著自己的新想法而行。所以衛大人,你真的不必有任何不安。”
衛自行微微吐出口氣,壓下心中隨了她這話而生出的淡淡失落,鄭重道:“你是個真性情的女子,我果然沒看錯你。我也還是那句話,你哪天若真改主意了願意嫁我,我必定以大禮相迎。”
溫蘭凝視著他,終於輕聲道:“衛大人,你極出色,女子面對像你這樣的男子的追求,很難不動心。但正如你先前所言,能做你妻子的女人,須得能夠與你比肩而立。如果有那麼一天,我覺得我能夠準備好這樣了,而你也仍沒改變主意,那麼,我會嫁給你的。”
衛自行自嘲般地輕笑了下,道:“如此我便等待你口中的這日了。”
~~衛自行當晚便追趕欽使一行人離開白龍城,而隨了他的離去,謝家卻忙碌起來。馬氏請了懂婚儀的相□人來幫著替外甥女置辦嫁妝,等小半個月後,家裡迎來衛自行遣自廣州府的媒人,一番繁文縟節後,媒人提出下月中的婚期,馬氏吃驚,連連搖頭,說太急了,嫁妝還沒備好。
媒人自然照先前被吩咐過地說話,一張巧嘴如簧道:“親家姨母,下月中的婚期,說起來原是有些急。只是你外甥女婿年紀本就不小了,如今終於要當新郎官,若非怕人笑話,恨不得明日就能接去新娘子成親。這便罷了,更是因了前些日有個京中的訊息下來,說要調他入京做官。姨母你想,朝廷調令便如軍令,要你去,你手頭便有天大的事也要放下趕過去的。何況這還是入京做官的好事?故而須得緊著把婚事辦了。否則萬一哪天這調令下來了,衛大人急要走,你外甥女卻還在家,這不是乾著急麼?咱們這到省府是近,那也要來回半個月了。若衛大人到了京城,從這送新嫁娘入京,路可就遠了,如今這世道又不大太平,豈不難走?”
馬氏一聽,也有道理。正躊躇著,忽聽堂外有聲音傳來道:“娘,表妹婚事既定,一切便以表妹意思為上。她若無異議,下個月不打緊。”
馬氏聽是多日外出的兒子終於回來了,還這樣開口了,便照他話轉向身邊陪坐著的溫蘭問她意思。
自從那夜過後,謝原便一直早出晚歸,前幾日甚至接連數日沒回,對馬氏說是外出公幹有事。這好像是多日來她第一次與他打照面。匆匆一瞥,見他遠遠立在門口沒進,正看向自己,瞧著比平日更沉默了,只目光卻很平和,且她若沒看錯的話,甚至像是帶了絲溫柔。
既然已經決定要走,自然越快越好。這本就是溫蘭自己的意思,衛自行不過照她話叮囑媒人行事而已。
溫蘭很快收回看向門口的目光,雙手平靜地交握放在膝上,對著馬氏道:“一切聽憑姨母做主便是。”
馬氏心想她年歲也不小了,婚事既定了,婚期緊便緊些,萬一真不湊巧那衛自行被調去京城,耽誤了不好。心中雖還有些不捨,卻也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