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號冰凪的某位法師,正在面臨著一場緊張刺激的追逐戰。 從遙遠的東方三國來的她,並非北境人。 加入法師塔也是以高等法師而非法師學徒的身份進入的。 雖然有所耳聞北境的禮崩樂壞和荒唐,但是真正接觸到的時候,冰凪也還是有些頭大。 這……這不對吧。 自己傳遞情報回來,是希望法師塔能夠做到警醒,去提醒一下那位年輕的小國王,國內危情重重。 派迪將軍可能拿著戰時的巨大權利,在讓王國的軍隊自相殘殺。 所謂巨大傷亡和巨大斬獲的戰報,只不過是僱傭了一些強大的冒險者,透過斬首戰術,而達成的成果。 她還同一個有著金色眼睛的男人,在蜥蜴人的一處補給點營地附近交手了一會兒。 結果呢,情報是傳回來了。 法師塔卻完全沒有按照她所想的那樣進行。 一開始,回到王都的冰凪,看到有進無出的大門,和王都新增的那些嚴苛的法令,她並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勁。 她只當是戰時,為了王都的安危而謹慎一些罷了。 而在面見小國王的時候,她就已經開始起疑心了。 冰凪偶然掃視到了對方衣領上彆著的奇異紐扣。 雖然魔法的靈光被掩飾了,其餘人可能看不出來,但是作為法師的她,卻還是捕捉到了些許異常。 魔法道具,還是個需要同調的高階貨。 她想要再度抬頭,但是卻被對方以直視國王大不敬為理由,驅趕了出去。 怎麼自己回來一趟,小國王還不給自己好臉色呢? 越想越不對勁的冰凪,最終也是來到了王都上空的法師塔。 希望見一見老溫斯頓,這個將她引入沃姆扎小王國魔法界的老前輩。 而就在見到這個手掌上缺了許多手指頭的老人的一瞬間,冰凪就立刻理解了一切。 他衣領上,也彆著一顆相同的紐扣。 而在他的桌子上,正在抄錄著一張又一張的易容術卷軸。 同樣的同調魔法物品。 還有那如同傳訊石一樣的雷紋雕刻。 大量的易容術卷軸。 “你……你讓別人變成了國王?真正的國王去哪裡了?” 見到冰凪識破其中的關節,老溫斯頓也不再藏著掖著,而是大大方方介紹了現在王都的情況。 “感謝你送回來的情報,我們現在,投靠了派迪將軍……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只有我們內部的【大法師】幾位知曉,但是當我把王冠和那孩子的頭顱擺在他們面前的時候,【高等法師】和【法師】們也基本上都同意了。” 冰凪感覺自己臉上的表情,控制不住地抽搐了起來。 她怎麼都想不清楚,這幫人怎麼就直接選擇投了。 雖然情況危急,但是將軍的滔天權勢,根本就是無根浮萍。 只要國王下達詔令,取消戰時緊急狀態,然後收攏還沒有被派迪將軍控制、打散、收編的軍隊,佔據著王都城牆,絕對還有一戰之力。 更何況,派迪將軍為了快速拿到軍權,棄國民安危於不顧,只要這種事情宣揚出去,對方就會陷入名不正言不順的絕人之地。 要說地方官員,害怕派迪將軍的淫威,為了苟活投降也就算了。 你們可是王都的法師啊,高居在王都天上的法師塔。 派迪將軍要是能夠危害到你們的前提,是他已經拿下了王都,還掌握了制空權。 這對於現在都還在整合兵力的派迪將軍來說,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情於理,他們都沒有投降的必要。 似乎是知道冰凪心裡在想什麼,老溫斯頓也是繼續說道,“派迪將軍確實對我們沒有什麼威脅能力,他只不過是告訴我們,他調動法師團轟擊自己人的證據,已經打包整理好了,隨時都可以送到國王的書房去。” 冰凪的表情再度抽搐起來。 “你有一百種理由可以將這些東西解釋清楚,但是你選擇了最軟弱的一種的解決方法……” 法師兵團的指揮權,並非完全在法師塔手裡的,派迪將軍他能夠哄騙全國各地借兵給他,他難道就不能哄騙法師兵團去轟擊自己人嗎? 只要解釋解釋,國王怎麼可能不聽。 “這可不是什麼軟弱,”老溫斯頓揮了揮他沒剩下多少手指的手掌,冰凪猜測他的意思應該是不,然後這個老傢伙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