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的可疑寶劍,仍末查出是否就是紫電,而荊州的眼線從未見過如黛的真面月,不知這少女是不是她。

當晚,逸雲根據各地傳來的訊息,一一詳加分析,果斷地加以安排。

一是天魔夫人一行,抄漢江潛赴伏牛山左近佈置一切,部置一網打盡伏牛四霸的萬全計劃,務必保證極端秘密,免得他們聞風遠離。

二是由他帶同碧芸,暗地裡到荊州尋訪如黛的訊息,由長江下武昌府,以亂賊人耳目,吸引他們的注意力,鬆懈他們的戒備心。

最主要的是,他必須找到如黛的訊息,唯一的線索是紫電劍,劍在,找人不會太困難。

雙方約定好,八月中秋之前,大家在伏牛山莊東面一座小山城李青店聚會。

第二天一早,互道珍重分道揚鑣。

天魔夫人一行眾女,等待後面的十二星宿和侍女們,分為三撥易裝前往伏牛,每撥相距一里緩緩秘密啟程。

逸雲改裝一襲天青色兩截褲褂,村夫不像村夫,商旅不像商旅,黑漆照人的絲髮用髮結綁住,腰懸伽藍劍,爬山虎快靴,背了一個大包裹,倒像個保暗鏢的鏢師。

碧芸也易了裝,翠帕包住頭上的三丫髻,黛綠的窄袖短衫,同色的長褲,小腰上佩著龍淵劍,小蠻靴前面鑲著有鋼尖兒,揹著一個小包裹。

兩人這一打扮,像一雙落魄江湖的武林小混混,可是他倆的面容和風標,卻與衣著大相徑庭十分不調和。

他們的腳程真快,急如星火,快步向北前趕,當天入暮時分便趕到了荊州府。

南關外的夜市末開,兩人進了城,找了一間客店要了間內有內間的上房,洗漱畢外出打聽訊息。

碧芸帶著他找到在荊州府隱伏的暗樁,一問之下,大失所望,但也有了一線希望。

原來那一老一小兩個古怪女人,已在前天離開了荊州,那暗樁倒也機警聰明,將十來天中發生的故事打聽得一清二楚,一從頭說出。

這一老一少,少女果是如黛,她不是已經橫劍自盡了麼?怎會是她?

她認為已經失身於賊,痛不欲生,不顧一切後果,竟然橫劍自絕,正當她舉劍臨喉,間不容髮之瞬間,一隻枯老的手恰好伸到她的劍柄上,好險!

紫電劍的冷焰一觸她的粉頸,她的神智全昏,只感到天地茫茫人事不省,向後便倒。

不久,一隻溫暖的手在她天靈益上輕輕地撫動,她在虛無縹緲中緩緩醒來,神智漸清。

“孩子,好死不如惡活,天地茫茫,何必難為了自己?”一個蒼涼的口音,突在她耳畔響起。

她探身脫力,生意全無,有氣無力地說道:“是的,天地蒼茫,我已無臉活下去了,你是誰?何必在鬼門關上救我回來?總之,你白費心力了,我下次還是要死的,我已沒活下去的理由存在了。”

“胡說!你年紀輕輕,不會活膩了的。”

“活著,我會痛苦一生,活下去毫無意思,死了,在我是一大解脫,比活著快樂太多了。”

“黃泉道路崎嘔難行,除非是非走不可,不然比陽世的折磨更要悲慘,假如我是你,絕不會出此下策自尋絕路。”

“假如是你,相信你也會的。”

“你想錯了,任何悲慘的境遇我都經歷過了,可是我仍活著,看那些給我慘痛折磨的人,早已毛髮化泥,骨肉餵了蛆蟲,而我卻活得好好的;”

“你真受了無窮的痛苦麼?你是誰?”

“我在近萬個無盡的黑夜,與蒼涼的寂寞黃昏中,度過了漫長的淒涼歲月,但我並未倒下,仍堅強地活著,雖然仍有無盡的哀傷,但奪不去我的生機,你問我是誰?我也記不起我是誰了,世上仍有極少的人叫我天涯孤姥。”

姑娘驀地睜開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