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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佩，你拿走了。”靜默了半響，莊慕寒忽然開口，柳絮兒心中一驚，抬起頭來看著他。

他的語氣篤定，卻似乎更想確定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屬實。

“對，給你換衣服的時候我看到了。那血玉，是我娘給我的遺物。”柳絮兒輕聲開口，聲音裡面卻多了一絲冷漠。

“你都知道了？什麼時候？”莊慕寒看著他，眼神忽然變得凝重起來。

“自從我溺水之後，便總會做一個夢，夢裡面有一個男人掐死了一個女人，還想置我於死地。可是我一直看不到那個人的臉，總是很害怕。昨晚上在水裡面醒來，看到了你的臉，夢裡的一切都清晰起來。”

她不再開口，一切都已經不言而喻。覺察到她語氣裡面的疏遠淡漠，莊慕寒忽然苦笑了一下，眼神卻堅毅起來。

“不錯，是我。”

“那天我與屬下的密談被月傾城發現，不得已只能殺了她滅口！誰曾想到，居然被你這麼一個小丫頭誤打誤撞瞧見了一切，我當時便起了心思，絕對不能讓任何人發現這個秘密。卻不想失了準頭，被這玉佩救了你一命。我本來以為你跌入湖水之中，必死無疑，再加上你的丫鬟跑了過來，為了不被發現，我當時便離開了。同時帶走的，還有你那掉下來的半塊玉佩。”

“我讓人查出是誰家的女兒在府中落水，得知你醒來之後，便派人去侯府在你的藥中下毒。你倒是個福大命大的，居然躲了過去，還被柳鎮送到法華寺躲了起來。當時已經引起了柳鎮的懷疑，加上我的人幾番試探，發現你確實是失憶了，便不再打算出手。”

柳絮兒靜靜地聽著莊慕寒的敘述，面容平靜，心裡面卻湧起了驚濤駭浪。那段時間過的提醒吊膽，步步驚心，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竟然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還記得在法華寺你救過的那個黑衣人嗎？”

莊慕寒淡淡地開口，卻讓柳絮兒反應激烈地抬起了頭，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是你！”

那個對她毛手毛腳，奪走她初吻的混蛋男人，居然是莊慕寒！

“那個時候我被人設計，差點喪命，多虧了你的機智救了我一命。也就在那個時候，我改變了主意。世人都知道齊越侯府的庶女三小姐膽小怯弱，而我看到的，卻是一個聰慧大膽地女子。既然傳言如此不可信，那麼，你的失憶是不是也是為了自求而故意做出的手段呢？”

“我不想殺你，卻也不想給自己留下任何隱患，所以我設計讓你變成了我的女人，進了王府。只有把你徹徹底底的放在身邊，我才能安心。”

他的眼神帶著笑意，卻讓柳絮兒心中發寒，這個男人，心機深沉，手段狠辣。如果說她一開始還有些猶豫，現在卻是打定了主意要離開王府了。

“那半塊玉佩，我很奇怪自己為什麼不肯扔掉，反而一直帶在身邊。而你的表現，也總是讓我驚訝，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自己居然心軟了。不想再把你當成誘餌，不想讓你置身於危險之中。柳絮兒，你說，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是，你對我下了什麼蠱？”

莊慕寒忽然捧起了她的臉，深深地直視著她的眼睛，她可以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溫柔，那樣無可奈何而又帶著一絲迷茫的神情，讓她心中一陣。

“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會讓我這樣左右為難，柳絮兒，你到底有什麼魔力？讓我放棄掉原本謀劃好的一切，只是為了不想讓你受傷？”

他的情緒劇烈地變換著，似乎甜蜜而又痛苦，聲音也變得嘶啞起來。

“你知道嗎？很多次，我都想殺了你。殺了你，我就沒有了任何顧忌和弱點。可是我卻捨不得親手殺了你，所以，我任由那些女人對你下手。可笑的是，當我真的看到你有了危險，卻是什麼都顧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