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場。

等殷酥酥在化妝間做完妝造出來時,開機儀式現場的所有佈置都已完成。

所有戲的開機儀式都差不多,高僧助陣,焚香點燈。

殷酥酥和其他主創們站成一排,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三炷香,在高僧的唸誦下焚香叩拜,祈禱諸事大吉。

之後便開始拍攝第一場戲。

佈景燈光均已就位,動作指導站在一旁,殷酥酥和對手戲女演員按照預設好的位置站定,入戲對起臺詞。

姜成文面無表情地坐在監視器後,沒一會兒便皺起眉,喊了聲“咔”,道:“你們兩個都沒睡醒嗎?情緒不對!”

殷酥酥和邊兒上的女演員無法,只好調整狀態再對一遍。

“這場戲是師徒決裂戲,我要的是爆發,爆發!你們兩個這種軟綿無力的樣子跟三天沒吃飯一樣。”

“殷酥酥的眼神太弱了,殺氣騰騰一點!你的角色是一個離經叛道的大師姐,睥睨天下目中無人!不是你以前演的那些只知道談戀愛的網劇傻白甜!”

“都是專業演員,連肢體語言都要我手把手教嗎?”

“胳膊再抬高一點,畫面裡看著不好看。”

“楊清老師你是最近打了針還沒恢復嗎,臉僵得做不了表情?重新來!”

……

姜導一聲聲嚴厲的呵斥譏諷中,殷酥酥咬緊牙關,一遍一遍和對手演員走著戲,一次一次地被打倒跪下,一次一次地將雙膝砸向地面。

見此情形,邊兒上的許小芙格外心疼,蹙眉道:“我看酥酥姐明明演得很好啊,這場戲她要很用力地跪在地上,化妝師讓她提前戴護膝她都拒絕了,就是為了力求真實!姜導的要求會不會太苛刻了點……”

“姜成文對作品的要求非常高,所有跟他合作過的演員,幾乎沒有一個不被逼哭逼瘋。”梁靜安靜注視著殷酥酥因一遍遍跪倒在地,從而疼得額頭都冒出冷汗的蒼白麵容,沉聲續道,“等拍完這部戲,酥酥的演技會飛躍到另一個檔次,現在再疼,忍就對了。”

這一晚,殷酥酥收工已經是凌晨兩點。

她手肘膝蓋傷痕累累,精神疲乏困倦至極,卸完妝發後驅車回酒店,在保姆車上便累得睡了過去。

抵達酒店停車場後,梁靜看了

() 眼身旁正在沉睡的姑娘,伸手拍了拍她的臉蛋,輕喚:“酥酥,酥酥?”

殷酥酥在這幾聲呼喚下悠悠轉醒,揉了揉眼睛,睡眸惺忪道:“怎麼了姐?”

“到酒店了。”梁靜語氣柔和,憐愛地撫了撫她的鬢角,“今天累壞了,回房間洗個澡好好睡吧。”

殷酥酥這才遲遲迴過神,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坐直身子,隨口問:“通知明天幾點開工?”

梁靜嘆了口氣,說:“姜導說早上八點準時開拍明天的內容。你妝造複雜,要做兩個小時,也就是你最晚六點就要趕到片場。”

話音落地,沒等殷酥酥出聲,許小芙便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脫口而出道:“六點就要到片場?這會兒都凌晨兩點半了,這是在拍戲還是在訓練特種兵啊?”

然而,比起許小芙的瞠目結舌忿忿不平,殷酥酥卻顯得格外平靜。

她只是淡淡點了下頭,笑著朝梁靜回了句“我知道了”。

將保姆車停入酒店車庫後,車上的四人組依次下了車。

殷酥酥和梁靜走在前面,閒聊著今天一個晚上的見聞與收穫,陳志生和許小芙則隔著一段不遠的距離跟在後頭。

驀地,陳志生似察覺到什麼,微蹙眉,回頭往身後看了眼。

凌晨的縣城街道夜色深濃,空無一人,整個世界瀰漫著一層消寂的死氣。

許小芙見他往回看,也跟著轉過身,抻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