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這是一個防禦的漏洞。

所以對水城的防禦也格外嚴密,水城門內部署了一千士兵,另外,靠近水城門的幾座民房都被徵用,用來囤放唐軍的火油。

一旦發生隋軍攻打水門,唐軍就會在水中投放火油,火燒城外戰船。

夜幕中,柴紹在數百親兵的簇擁下前來視察南水門,南水門是由偏將餘壽仁鎮守,一千士兵分為三班,晝夜防禦,四個時辰換一班。

“餘將軍何在?”柴紹視察了一圈,沒有看見偏將餘壽仁前來拜見,不由眉頭一皺。

一名校尉上前施禮,“啟稟大將軍。餘將軍昨晚守了一夜,今天又守了一天,實在是支援不住,大夥便勸他下去休息了。”

柴紹點點頭,這樣的回答讓他比較滿意,這時,一名軍官遠遠奔來。“大將軍,卑職在!”

軍官奔上城頭,正是水門守將餘壽仁。他單膝跪下行禮,“參見大將軍!”

柴紹見他一臉憔悴,心中不由有些感動。連忙扶起他,“餘將軍守城辛苦了。”

“這是卑職份內之事,不敢言苦。”

柴紹讚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錯,這才是為將之道!”

他走到城牆邊,凝目向城外眺望,見荊水流出城後,呈弓弧形蜿蜒流入遠方的長江,星光映照江水,一片波光粼粼。

“餘將軍。你認為水門防禦上還有什麼漏洞嗎?”柴紹回頭問道。

“回稟大將軍,前兩天劉將軍擔心隋軍大船會直抵城下,隋軍從船頭直接上城,但卑職認為,這並不可能。”

柴紹也是擔憂這個問題。他精神一振,連忙問道:“這是為什麼?”

“這是因為江陵城外河道狹小,最多隻能容納五百石的船隻駛入,而五百石的船隻實際上只有一丈三尺高,距離城門還有一段高度,更不用說上城了。萬石大船雖然和城頭平齊,但它們駛不進荊水。“

柴紹是北方人,對船隻不是很熟,餘壽仁這樣一解釋,令他恍然大悟,一顆心頓時放下了。

“我明白了,多謝餘將軍釋疑。”

柴紹心情好了起來,他又鼓勵士兵們幾句,這才離開水城門,去視察別處去了。

餘壽仁望著柴紹走遠,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一招手將當值校尉叫上前,對他低聲吩咐幾句。

校尉點點頭,帶著幾名手下快步向閘門絞盤而去,幾名士兵奮力推動絞杆,在一陣輕微的吱吱嘎嘎聲中,內外兩座鐵柵閘門均緩緩向上抬起了兩尺。

一切又歸於沉寂,南水門再次安靜下來。

大約一刻鐘後,在距離南水門約數百步外,一名身著緊身水靠的黑衣人無聲無息地潛入水中,彷彿魚一般向水門方向游來,離水門還有三十步時,黑衣人靠岸邊換口氣,又深深潛入水中。

當他再次從水中潛出換氣時,人已經在城外了,他奮力向前方游去,不多時便消失在黑沉沉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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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隋軍騎兵已經返回了江陵大營,而大營的駐軍從五萬變成了十萬,先後增加了五萬戰俘,這便給隋軍的糧食供應帶來了很大的壓力,大帳內,楊元慶正在聽取行軍司馬韋雲起彙報糧食供給情況。

“殿下,目前大營內還有存糧兩萬餘石,每個士兵可分到兩鬥,大約還能維持十天,船隊昨天已經返回江夏運糧,如果一路順利,十天後應該能返回,不過,糧食供應還是略有點緊張。”

楊元慶點了點頭又問:“草料還有多少?”

“草料還能維持半個月左右。”

楊元慶揹著手走了幾步,十天時間對他而言已經足夠了,他沉思片刻,又對韋雲起道:“這次五萬戰俘中,荊襄籍戰俘皆可以放他們回鄉歸田,關隴籍貫戰俘則留下整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