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門外數十步便是外宮的水定門,兩座水門之間是一條夾道,這裡也是整個外宮最狹窄之處,水定門有二十幾名侍衛把守,為首校尉宋飛羽正是沈光的人。

水定門內便是江都宮的內碼頭,從這裡可以直接坐船到運河,此時,一艘畫舫便停在碼頭上。

楊芳馨畢竟是公主,她也知道不能真的出宮,便笑問道:“馬匹在哪裡,我就在這邊騎幾圈便可以了。”

“公主請上岸,馬匹就在那裡。”

宋飛羽笑著向前方一指,不遠處的一株柳樹上果然拴了一匹白馬,顯得十分溫順,楊芳馨大喜,跳上岸便向馬匹走去。

就在這時,宋飛羽忽然發動,一掌劈在楊芳馨耳後,楊芳馨軟軟倒在地上,玉兒和另外一名宮女也被打暈,眾人一起動手,將她們嘴堵住,塞進了布袋,迅速扛上畫舫。

竹竿一撐,水波盪漾,畫舫搖晃著啟動了,駛出了水定門,向遠處河道駛去。

第四十八章 江都驚魂(中)

宇文成都被停職後返回了江都城家中,宇文成都早已成婚,妻子姓謝,出身江南名門,夫妻二人育有一子一女,長女去年已經出嫁,兒子則恢復了蕭姓,叫蕭延年,今年只有十六歲,他繼承了父親的身材和勇力,在宇文成都悉心教導下,也成為了一員年輕驍將。

宇文成都的心情十分鬱悶,他知道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其實這也是他一直擔心的事情,蕭銑造反恢復西梁朝後,所有蕭氏宗族的人都受到了牽連,連廢皇后的說法也從宮中傳出。

宇文成都也一直擔心自己會不會受到牽連,雖然自己十幾年來忠心耿耿,但他知道楊廣多疑的性格,這次的陷害與其說是對方拙劣的手段,不如說是楊廣的心病在作祟,就算證明了自己無辜,楊廣也不會再讓他統領內衛軍。

宇文成都昨晚幾乎一夜未睡,他有一種不安,對方在這個時候陷害他會不會有什麼目的?剛開始他認為是一種權力鬥爭,對方眼紅他手中內衛軍之權,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現在整個朝廷都處於一種動盪不安之時,內衛軍的權力交接就顯得格外的敏感和詭異。

他決定要找楊廣好好談一談,就算楊廣不用自己,也不能讓宇文皛這種無能愚蠢之人接管他的兵權。

宇文成都一直到天快亮時才迷迷糊糊睡去,臨近中午時,妻子謝氏將他推醒了。

“夫郎!夫郎!”

宇文成都迷迷糊糊睜開了眼,一夜未眠使他眼睛熬得通紅,他聲音有點嘶啞,“什麼事?”

“獨孤將軍派牛順兒來找你,說有很重要的事情。”

宇文成都慢慢坐起身,只覺得頭痛欲裂,他眉頭一皺,拍了拍腦門,妻子連忙將一杯熱茶遞給他。

宇文成都喝了熱茶,稍微好了一點,起身問道:“人在哪裡?”

“在客房呢!很焦急的樣子,夫郎快去見他吧!”謝氏催促他道。

“我知道了。”

宇文成都稍微整理一下頭髮衣冠,便向客房走去,剛走到客房門口,一名軍官便奔了過來,單膝跪下道:“宇文大將,大事不好。”

這名軍官叫牛順兒,是宇文成都的親兵校尉,宇文成都昨晚被停職後,便讓牛順兒率親兵跟著獨孤開遠,以免被繼任者清洗。

“發生了什麼事?”

“今天一早,宮中傳出旨意,命我們和左軍換防,宇文皛就帶領我們前往南大營,獨孤將軍覺得有點蹊蹺,便去問宇文皛沒有看見調兵金牌,宇文皛支吾著無法回答,獨孤將軍又命人去江都宮打聽訊息,卻發現去江都宮的橋樑已被拆除,將軍,江都宮肯定出事了。”

宇文成都大吃一驚,轉身就向屋裡奔去,剛跑了幾步,又停下問道:“獨孤將軍手下還有多少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