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距離冀州城越來越遠,月姬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駛出了十里之地後,兩架馬車終於停了下來,並排而立。

蘇遠向著月姬微微一笑,說道:“送君千里,終須一別,月姬小姐,我們後會有期了。”

月姬微微一怔,有些不捨地看了蘇遠一眼,朱唇輕吐,說道:“蘇公子,你難道真的就這麼讓我走了嗎?”

蘇遠回答道:“昨夜小姐有推窗示警之德,蘇遠記在心裡了。”

聽到蘇遠根本是答非所問,月姬又是一怔,但是接著臉上緩緩綻放出溫馨的笑容:“蘇公子只記恩德,不記恨仇,心胸之寬實在是令月姬佩服。大商八百鎮諸侯,蘇公子當屬第一人。”

看到蘇遠真的任她離開,特別是沒有追問她背後的主人,月姬心裡一直懸著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神情也輕鬆了起來。

看到月姬輕鬆的表情,蘇遠微微一笑,拱了拱手,說道:“蘇某祝月姬小姐一路順風,同時祝西伯侯他老人家身體安康。”

月姬立即也頷首還禮,說道:“多謝,我一定將話帶到。”

可是,月姬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間意識到了什麼,急忙抬頭看向了蘇遠,臉上現出了驚恐之色:“你……你怎麼知道?”

蘇遠卻是淡淡一笑,只是向著月姬拱了拱手,接著調轉馬頭,返向了冀州城。

看著蘇遠的馬車揚起了滾滾黃沙,一路遠去,月姬呆呆地坐在馬車之上,半晌無語。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蘇遠的馬車只剩下了一個小黑點後,月姬才嘆了一口氣,說道:“蘇公子真是神人!既是如此,我想我們免不了要在西岐相見了。”

說罷,月姬揮了揮手,車伕也趕著馬車,遠遠離去。

只是坐在馬車之上,回想起與蘇遠的種種,月姬的臉上竟然露出了絲絲笑意。

蘇遠的馬車之上,頭戴斗笠的車伕聲音嘶啞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是西伯侯?”

奇怪的是,這個馬伕對蘇遠說話平靜,根本不像主僕的身份。

蘇遠回答道:“無論是月姬還是蔡半城,都曾經說過我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想我以冀州公子的身份,我不該惹的,全天下只有五個人。”

“哪五個人?”車伕問道。

“紂王和四大鎮諸侯。”

車伕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但是你又怎麼從這五人之中認定是西伯侯呢?”

蘇遠淡淡一笑,說道:“耗費心機在數年前安插了蔡半城,又以美色月姬混入城來,若是紂王,根本不須如此。而另外四大鎮諸侯,北伯侯崇侯虎好財無腦不會如此、東伯侯姜桓楚真爽豪義不屑如此,西伯侯鄂崇禹天高路遠無須如此,最後也只剩下西伯侯一人了。”

聽到這兒,車伕拍腿叫好,說道:“妙,妙,妙啊,如此算計,實在是天下難尋。”

而蘇遠卻是低下頭,暗暗思索:據古籍記載,西伯侯姬昌宅心仁厚,是一代長者,但是現在看來,成為英雄敗為寇,古籍的記載應當是後人為了歌功頌德而寫的。畢竟能夠與大商爭雄,只有仁慈是不夠的。只我是莫名其妙地惹上了姬昌,那可是下一任皇上的老爹啊,我後面的日子可有些難過了。

就在蘇遠思索之時,突然見到旁邊密林之中傳來了馬蹄之聲,接著就見到數百人騎馬從密林之中衝了出來,將蘇遠的馬車團團圍住。

其中一人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大哥,獨自一人走在城外,可是危險的很呢!”

蘇遠抬頭一看,只見面前的數百人全副武裝,手中長矛強弓,殺氣騰騰。

而為首的兩人,正是蘇全孝和蘇全義,而剛才說話之人,正是一臉得意之色的蘇全孝。

蘇遠眉頭一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