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談何見怪!”織田信長端杯笑笑,顯出了難得的仁慈。“只是信康這孩子也不小了,與五德的婚事不能再拖。過兩個月讓他到京都來,我順便向朝廷替他申請官職!”

“多謝右大將殿下的庇佑!”在最初的一愣之後,德川健康表現出了足夠的受寵若驚。

“什麼好事都讓他趕上了!”羽柴秀吉在一邊小聲嘀咕著,眼中因嫉妒而產生的的綠光與織田信長的紅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裝作沒有聽見,心中卻是如驚濤拍岸。“猴子”絕非不夠聰明,只是至今還沒有子女的顧慮。他的親人只有寧寧和弟弟秀長,因而“人質”的問題只怕從沒有進入過他考慮的範疇,對“功利”的病態迷戀使他對於一切超越他的晉升心懷忿忿,全然不見這裡面的險惡。德川信康這個“愛婿”的下場今天盡人皆知,其中的因由卻依舊眾說紛紜。對這德川家康這個一貫夾著尾巴的“烏龜”尚且如此,那麼我呢?我今天的領地可比德川家康大著近三分之一呢!

“忠兵衛呢?”聊著聊著織田信長不知怎麼想起了我,眯著微醉的眼神四下裡找了起來。“過來些,別讓我大聲嚷著說話!”

“是,主公!”我暗暗嘆了口氣,心說怕什麼來什麼。可怕又有什麼用,該來總是會來的。

“這次你的部隊也很不錯,在幾個關鍵時刻都起到了極大作用!可見你平時是很用了些心的。剛才我已經說過:將本次收穫的東遠江之地全數交給德川殿下治理!現在說說你,你自己究竟想要些什麼?”織田信長“大度”的詢問到。

“忠兵衛能有今日已是主公的浩蕩之恩,奮勇殺敵只是盡了本份,豈能再有什麼貪圖!”我實話實說,現在真是不想在他的手裡再得到什麼。

“諸星殿下真是謙謙君子,立下大功居然還不自居!”看來德川家康是不想獨秀於林,賣力地替我鼓吹了起來。“……大戰中兩度關鍵時刻,馬場信房、山縣昌景先後被諸星予州殿下格斃於陣中,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最終為我軍扭轉了危局!當此一役,諸星殿下實可擔得‘扶危定傾’之譽!”

“是嗎……”織田信長的話音微微有些拉長。“說說看,這次立有大功的人都有哪些?”

“是!”我連忙思索了一下。在這裡我的功勞裡最露臉的就是討取了山縣、馬場兩人,菲利普作為一個歐洲人並不適合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裡,所以能提的只有新八郎了,而且織田信長原本對他印象就頗深。“這次主要是……”話剛到嘴邊,我的腦中突然又是靈光一閃。“主要是因為蒲生賦秀大人身先士卒不屈不撓,在生死關頭從容自若,關鍵時刻起到了穩定軍心的作用。更兼首先討取馬場信房,實可堪此戰首功!”

“賦秀這孩子有這兩下子,是真的嗎?”織田信長的面容立刻一動,說話的聲音都不一樣了。

“當然、當然……”我說著回首叫過了蒲生賦秀。

“拜見主公!見過德川三河守殿下!見……”蒲生賦秀低著頭規規矩矩地依次見禮。

“忠兵衛這傢伙說你這次幹得不錯,果然當初我沒有看錯人!”不等他說完織田信長就迫不及待地誇獎了起來。

“全賴主公洪福齊天;織田家武運昌隆;諸星殿下統御有度;各位將士……”蒲生賦秀拿出背《語錄》的精神頭,自上至下依次點到。

“這幾年為了讓你多學些東西,因而一直放在忠兵衛身邊。在山陰那樣的地方可能吃了些苦,心裡有什麼抱怨嗎?”織田信長不耐煩聽這些沒滋沒味的話,表示出了一位長輩足夠的“慈愛”。

“對於主公的垂愛、諸星殿下的關照,我是銘感五內!”蒲生賦秀大禮伏地。

“你能有這個覺悟就好!”織田信長滿意的連連點頭。“難得你能奮發圖強,總算沒有辜負我的希望。現在你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