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要見怪,我們只是對於貴主人想表示一下敬意,並沒有任何歹意!”平時這種角色在我面前一跪一大片,我都未許注意到他們誰是誰。今天可不同了,一來是我們作得事確實不太體面,二來是還有求於人。再說邊上並沒有能替我交涉的人,新八郎是完全指不上了,所以只好由我自己幹這尷尬的差事。

“不要顧左右而言它,說出你們的身份!”可能是有感於世道的混亂,我的話絲毫沒有讓這個武士放鬆警惕。

“我們是……是織田家的武士!”我們這次出來並沒有帶著旌旗節仗,車輛上僅有的幾個家徽也全在極不顯眼處,因此上我靈機一動說了這句不能算瞎話的瞎話。

“織田家?”面前的武士明顯一愣,上上下下認認真真打量了我們這群人一番。“請問是……是織田哪一家?”

“是織田岐埠本家!”看到周圍聚集起來一些人,並且有的已經開始指指點點的議論,我只得硬著頭皮撐下去,反正現他的眼總比現我的眼好。

“哦……”武士的面容明顯鬆弛了一些,但據我看並不是因此對我們的品德產生了信任。相反倒是有可能因為織田信長的兇名,對方不太想把事情搞僵。“既然是右大將殿下的家臣,就請過去與鄙主人一見吧!”說完他轉身走了回去。

“新八郎,快去啊!”仙芝在車內焦急的催促到。

“我……”到了真刀真槍白刃相見的關鍵時刻,新八郎反而猶猶豫豫的怵開了窩子。

“唉……我去說吧!”見到這個情景我只好自己上陣,誰讓我欠他們一家的呢!“我們因為一些說不出口的原因對閣下有所冒犯,因此在下特來道歉!”來到那輛牛車前,我先開口表示歉意。既然新八郎說車和僕人不會錯,那麼裡面的多半是那位小姐的父兄。

“說不出口?我看多半是‘不可告人’吧!”裡面響起了一個悅耳的女聲,而且年齡絕對不會很大。我的心裡暗自慶幸,沒準真的一下子就碰到了正主。“清平世界光天化日,大人所行的符合身為武士的操守嗎?!”沒想到一上來她就咄咄逼人,而且口風相當的犀利。

“是、是、是……”我心裡一翻騰,看來新八郎以後有“好日子”過了。不過我可不像他那麼冒失,怎麼也得確定了再說。“也許小姐說得不錯,但有些話我只有見到了尊顏才能詳談!”

“你倒真是直接,還敢說相見一面!”那個女子戲謔的對我說到。

“還好,對我叫‘小姐’並沒有太反感!有門!”我心裡踏實了一些,但還需要進一步確定。“小姐,在下是受人所託前來洽談一件事情!如果因在下的原因沒有找對人,那麼一旦所言對小姐有什麼冒犯之處……”

車廂裡的女子沒有接我的這句半截話,而是響起了一陣輕微的嘀嘀咕咕聲。我儘量不露出刻意傾聽的樣子,所以僅能聽出也是女子,看來她身邊還有同伴,只是不知道是幾個。我上面的話實際已經說得相當明白,只要不是個智障就應該能聽懂下面的潛臺詞。老實說我的這個要求非常的無禮,如果是為了自己的事情我絕對不會來現這個眼,對於對方當然也是如此,大家閨秀怎麼能當街拋頭露面?

“小姐如果有什麼顧慮,此事就全當作罷!我所聽說的那位小姐乃是一位世所罕見的奇女子,自然不會萎萎縮縮作小家子狀!看來真的是在下認錯……”我採用了以退為進的激將手法,從剛才的談吐及帶我們繞圈和當街攔住的作風來看,這應該是有幾分銳氣的女子,不過新八郎看上的人也就應該是這樣了!對於一個小女孩採用這種手段,我都覺得自己不是個好人了。

“我萎萎縮縮?!我小家子氣?!”裡面的女孩子果然急了,反問一聲比一聲高。激烈的小聲交談後可能是衝破了同伴的阻攔,車簾唰啦一下被拉開了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