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添油加醋的,但今次事關幾千萬的鈔票,他不敢亂來,難得的什麼都沒添刪。潘迎春聽到四千五百萬的時候已經驚圓了嘴,再聽他又加了兩百萬,更是喜出望外,而且還是現金,還會接手她的收不回來的應收款,即使是給打了個八折。她愣怔了半天才喃喃道:“我不信,這傢伙沒那麼好心,一定是不止這個價,不行,我得去問問別人去。” 小潘忙在旁邊獻上一策:“姐,我看這筆交易大頭落在地價上,你乾脆去問問做房地產的於鳳眠去,她一定知道這個地段地皮的價錢。如果她說是那價,你再點頭答應也不遲。” 潘迎春眼珠一轉,拍桌笑道:“弟啊,你這次立了大功,事成後姐姐一定重重有賞。嗯,我這就去問去,可是我自己人過去還是電話呢?還是電話吧。於鳳眠這人腳色太好,當著她面說話我心虛得很。”說幹就幹,她拿起電話撥了個於鳳眠的號碼,聽得那端於鳳眠懶懶地應了聲“喂”,忙不由自主地端起一臉討好的笑,低聲道:“阿鳳啊,你忙不忙呢?看我又來打擾你來了,但是我不問你又能問誰呢?你可別不耐煩啊。“ 於鳳眠非常不耐煩理她,但是考慮到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只得皺皺眉頭,儘量和顏悅色地道:“什麼話,我們親戚,你碰到問題不來問我問誰去?不要見外了,什麼事就說吧,我有辦法我是一定幫你的。”她覬覦潘迎春的廠子那塊地久矣,前面多少精力投了下去,怎麼捨得放棄?再麻煩的人她都對付過,何況一個家庭婦女。 潘迎春要是稍世故點,一定已經聽出於鳳眠口氣中的冷意了,但是她做了十幾年風光無比的尚太太,只有她對人予取予奪,看人臉色聽人口氣的功能早用進廢退了。以前只看尚昆一人臉色,現在經過點事了,才又添了個於鳳眠。“阿鳳啊,你幫我看看,我這廠子的地皮大概值多少錢呢?” 於鳳眠一聽就知道她支援不下去了,有了賣廠子的打算,心裡竊喜,但口氣中還是不鹽不淡地,“你怎麼打算賣廠了?也好,尚昆聽見一定要吐血了。是不是有人找你談過?誰鼻子那麼尖聞出味道找你了?嗯,你說個大致數字給我,我幫你在業內打聽打聽,測測這個價位合不合理。”不用猜都知道是尚昆要問她買廠子,但是於鳳眠不說出來,笨人也有幾根筋,太急切了被她看出來,萬一潘迎春哪根筋搭牢了,她只有吐血退場了。 潘迎春見她說話客氣,受了鼓勵,忙道:“是啊是啊,你知道我這一點水平的,管著這麼大攤子,又不好意思每天來麻煩你,都好幾天睡不著覺了,今天有人要買這個廠,我想著也彆強撐了,咬咬牙就賣了吧,再說人家報的價格聽著也不錯,但是我想我是外行,怎麼都要問了你才好的。”說到這兒,她忽然靈機一動,暗中把價格往上浮了一浮,看看這個價格於鳳眠會不會覺得合理,如果她點頭,就可以與尚昆談去了。“那邊給我的價格是地價五千五百萬,裝置和廠房折價兩百萬,債務我來背,應收款打八折也賣給他,現金付款,頭款一千萬,三個月付清。”&nbsp&nbsp'返回目錄'&nbsp&nbsp

食葷者(十五)(2)

一長串價目聽完,於鳳眠更是瞭然於胸,誰肯接手潘迎春的應收款呢?只有在場外做手腳的尚昆了,相信只要他一接手,這些筆款子很快就會討回來。這個地塊的價格於鳳眠早翻來覆去算了個透,一聽價格就覺得尚昆對前人還是不錯的,這個價位給得算客氣了,沒怎麼落井下石,這就奇怪了,難道他這回不做奸商了嗎?簡直有點不可思議,不過也難說,兒子在潘迎春手裡養著,打鼠忌著玉瓶兒,何況這點錢他也出得起,總比把他所有資產折價除以二分給潘迎春合算多了。想了想道:“表姐啊,你與我說實話,是不是尚昆問你買這個廠子?我看除了他沒人會接手你手裡的應收款。因為這些本就是他一手拉扯起來的業務員們做出來的手腳,誰知道里面有多少貓膩的,也就他接手才有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