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音:“是我。” 林唯平在失真的手機聲音中還是猜出那個“我”是誰,由不得一下跳了起來,面色大變,不顧座前正在談話員工的眼光,急切地道:“宮超嗎?你在哪裡?你說話啊。”從宮超的費勁說話聲中她聽出了點什麼,但究竟是什麼呢? 宮超抬眼看著天花板深吸幾口氣,這才道:“我在首都機場,我就要去美國。。。。。。〃話未說完,卻聽話筒裡一片寂靜,再看IC卡里面的餘值還有兩毛錢,天數,老天不讓他說完這話。但是他起碼知道了林唯平的態度,她在為他著急。不急,到了彼岸,他還是可以給她電話的。但總算是聽到了林唯平的聲音,上飛機時他的心情好了很多。離鄉的感覺也漸漸冒了上來。 林唯平卻不知他遭遇的是IC卡沒錢的問題,三言兩語打發走手下後腦筋轉了幾圈,想的還是宮超這麼做可能是臨行給她一個交代,但又不想與她多有牽涉,所以沉默那麼多天卻臨到上機才給她電話,而且還是寥寥幾句。不就是去個美國嗎?有什麼可以耀武揚威的。以為我會哭哭啼啼追去北京拉你不要走嗎?居然把時間算得那麼苛刻。 但是,他真的去美國了嗎?去多久?會不會是一輩子?林唯平很茫然。破天荒地丟下工作一個人回家花生米下酒喝了一瓶乾紅,睡得不省人事。午夜夢迴,口渴得很,從冰箱裡找出罐蘇打水喝下,冰冷的飲料刺激得胃部抽搐,也讓她的腦子異樣清醒。她倚在床上細細回顧與宮超的點點滴滴,又分析兩人的矛盾起由,翻來覆去,不覺天已朦艨亮。遇到工作問題,她總能很清晰地理出頭緒,把問題簡單概括為一二三點,然後信心百倍地去實施,惟獨與宮超的事她就是理不明白,對,看得出宮超是愛過她的,她也愛宮超,但是她的愛受得了宮超的懷疑和跟蹤嗎?她應該是不能原諒宮超的懷疑的,但是能因此而放棄宮超嗎?捫心自問,她做不到,那麼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雙方再冷靜一段時間了。前面一段冷靜的時間她幾乎什麼都沒想過,只有今天才算放下大塊時間去想,如果依她平時理智辦事的風格,她覺得應該是與宮超說明問題然後斷絕關係。但是感情不允許她那麼做,她很想扯過宮超的耳朵過來大罵一通捶打一通然後言歸於好,或者什麼都不解釋什麼都不說,自尊地從此與宮超陌路。她亂哄哄地想了半天沒得出結論,只有梳洗了強打精神上班,間隙,她在宮超的電子郵箱裡投下那麼句話,“如果你不回來,以後就別給我電話,如果你會回來,那麼什麼都等你回來後再說。”&nbsp&nbsp'返回目錄'&nbsp&nbsp

食葷者(十三)(2)

是的,她耗不起,不是指青春或是感情,而是精力。未來一兩年正是她人生規劃中最關鍵的一段時間,成或是敗將在此一舉。她必須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如果此時有人問她感情重要還是事業重要,她毫不猶豫就會給出答案:事業。因為此前她已經摸清楚了自己心裡的底細;如果身處緊張工作中是,她是會想不起宮超的,而與宮超在一起時,如果有工作問題,她會神不守舍的,所以不妨套用一句時髦話:聽從你的心。 一整天都很累;人累;心累;五點下班時候拿出鏡子一照;黑團團兩個眼圈。偏尚昆中午在她倚沙發上打盹的當兒打進電話吵醒假寐的她;說是晚上七點幾個商界大佬聚會;叫她一起去坐坐。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何況是那些要緊朋友,只要頭還沒被擰下來,怎麼都得去,否則辜負尚昆美意,也辜負大好機會。 回家貼了張SKII面膜,倚床上看新聞等面膜出效果,不想頭一歪就睡著了,直到尚昆打手機過來才叫醒,一看時間已是七點差十分。忙忙地換上一套細黑白格系黑細帶的套裝,看看面膜後的臉甫經小睡,真的似新剝雞蛋般光滑晶瑩,也不化妝了,抹個唇膏算數。還好七點時候行車高峰期剛過,飛一般地搶到飯店,裡面人才都坐穩,菜還在點,不過她一小字輩遲到還是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