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昏昏欲睡,桌上座機適時響起,試圖趕走疲倦。

那邊的人直接問:“好點沒?”

蘇沫停了片刻,才答:“沒,更重了。”

他低笑:“你過來,讓我打一針,馬上能好。”

蘇沫頓時面紅耳熱,想起昨晚的孟浪,心裡一陣砰砰亂跳,她捂著話筒,趴在桌上半天不做聲,好一會兒才小聲道:“你別這樣,很影響工作。”

他又笑:“結過婚的,應該更放得開,你怎麼這麼保守。”

蘇沫沒做聲。

王居安道:“我這幾天出差,今晚就走,你暫時可以放心。”

蘇沫應了一聲:“以後別這樣,我……不想丟飯碗。”

王居安道:“女人不需要多上進,可以找個人養著你。”

蘇沫忙說:“抱歉,我有內線進來,”說完就撂了電話,連續咳了幾聲,有些喘不上氣。

王居安果然說話算數,沒有任何聯絡,蘇沫得以安心工作幾日,又留意公司裡是否有豔聞傳播,同事們與她接觸,似乎還是尋常神色。

等她感冒漸好,便想去莫蔚清那裡瞧瞧。

再見莫蔚清時,蘇沫有些驚訝,她似乎心情大好,屋內收拾齊整,人也開始打扮了,大晚上坐在梳妝檯前一邊補妝一邊道:“周遠山主動打電話給我,說一會兒就過來。”

蘇沫想想:“那我先走了,你們好好談。”

莫蔚清卻說:“麻煩你,幫我炒幾個菜吧,我不知道他吃過晚飯沒?”說這話時她巴巴兒地瞧著蘇沫,就像小孩在對大人撒嬌。

蘇沫見她又消瘦了,問:“你也沒吃吧?”

莫蔚清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蘇沫去廚房做飯,莫蔚清倚著櫥櫃,和她聊天。

莫蔚清今天話多,雙眼在燈光下折出亢奮的神采,她咯咯笑道:“我告訴你,十六歲,我就認識了周遠山,他是大學生,大一的,我在他們學校門口的照相館做了幾天模特,他來照登記照,每天來,照了許多張,後來終於不照了,說要請我吃飯……所以,今天,我也要請他吃飯。”

“我們以前還約好,等他畢業就結婚。他給我買了枚戒指,一百來塊,有天下雨,吵架了,我把戒指扔進路邊的水溝,他一聲不吭挽起袖子去撈,滿手泥汙,旁邊有人看笑話,他很生氣,跟人打了一架,頭破血流。”

“我們都沒什麼錢,我後面還有兩個弟弟……現在出息了,都不理我,你不知道,我有多羨慕你,你再累,也有父母全心全意地幫你……”

“我不想看到他這樣,一個大男人,不該為一百來塊被人笑,我去夜店賣啤酒,然後……遇見尚淳。他出手很大方,又有男人味,小姑娘嘛,很容易迷了眼,他知道我有男友,更纏著我……”

“周遠山發現我去那種地方做事,又和我吵。那天我很傷心,晚上,尚淳請我喝酒,趁我喝糊塗了,就把我……”她輕笑一聲,“當時我才來初潮,都還沒發育好呢……可是那晚以後,我覺得自己好像變成另一個人,有些記不清之前到底發生過什麼……後來,我和周遠山分手了。”

她說得越是雲淡風輕,蘇沫就對她越發同情。

莫蔚清笑嘻嘻地問:“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賤,竟然跟著一個強迫過我的男人,一跟就是十多年,我還給他生了孩子,還想纏著他一輩子。”

蘇沫內心惶然,嗓子裡窒息得難受,手上一滑,差點摔碎碗碟。

莫蔚清目不轉睛瞧著她,眼淚簌簌落下:“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賤?”

她又笑又哭。

她不知如何作答。

周遠山很守時,到了以後卻只站在門口,看見滿桌子的菜面露難色,最後仍是道:“我就說兩句,說完我就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