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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將軍看看我的兒子們!”大君放開了聲音。
王子們聞聲離席,並排站在主座前,拓拔山月也站了起來。
“這是我的大兒子比莫幹,掌管我部的軍令和祭祀,已經二十四歲了。”
比莫幹按胸行禮:“拓拔將軍好。”
拓拔山月回禮之後,回顧自己帶來的下唐武士們,雷雲孟虎已經醉得趴在了桌子上,好在總有一個酒量大的親兵,跌跌撞撞地去馬背上摘下了行李,捧出一個白色綾子的包裹。拓拔山月解開綾子,周圍的人一齊驚歎起來,裡面是一支玉石的笛子,北陸不產玉石,都要高價從東陸購買,可是誰也不曾見過這樣沒有一絲瑕疵的玉石笛子。它襯在白綾中,和綾子的顏色區別不開,只在末端繫了紅色的流蘇,就那麼一縷紅,卻紅得華麗之極。
“小小的禮物,曾聽合薩說大王子喜歡音樂。”拓拔山月把笛子捧上。
大合薩心裡凜然,只在下唐的太常卿面前略略地提過,都被下唐的文書記錄在案了。比莫幹接過笛子,驚歎著摸索起來,分明是很喜歡這件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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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青銅之血七(3)
“這是我的二兒子鐵由,鐵由已經二十一歲了,跟著他哥哥一起辦事。”
拓拔山月這次捧上的是一匹素色的錦紗,蠻族不善紡織,錦紗也是價值不菲的禮品,不過相比贈給大王子的玉笛,總顯得普通了。
拓拔山月捧了上去,輕輕地攤開:“這匹美人青,是我們東陸最華貴的織錦。這種青色
的染料,從花瓣上取得,據說幾十畝的花色不夠染一幅美人青的織錦。織工稱為三重羽,雖然輕薄,卻有三重羽毛的紋路織在其中,一個織娘一年也不過織幾尺。宛州如今已經買不到這樣的織錦,宮中存有最後一匹,國主願以此薄禮為贈。”
隨著他輕輕一抖,那幅輕薄的錦紗有如一道青色的煙氣一樣四散開來,隨風抖開的時候,一重一重的羽紋飄忽莫測,那淡淡的青色卻華麗得令人出神。鐵由呆了一下,急忙矮身去一攬,生怕錦紗掃在了地上。拓拔山月微微一笑,交到他的手裡。
“這是我的三兒子旭達汗,”大君再指,“旭達汗二十歲了,是我最聰明的兒子,他管著部落裡的放牧和文書。”
“久聞了。”拓拔山月從親兵那裡接過了禮物抖開,一件銀色的軟甲暴露在人們的面前。那是一件極輕極薄的甲冑,表面泛著珍珠一樣的光澤,隨著風來,竟然像輕衣一樣震顫。
“這就不是出於人手了,世上也只有河絡的工藝可以鑄成這樣的貼身甲。材料是河絡不外傳的珊瑚金,每一枚甲環都只有粟米粒大小,光是穿成甲冑就要費五年的時間,要想刺透它,可是難了。”
拓拔山月呼地轉身,從親兵手上拔出一柄利刃,眾人驚得退了一步,拓拔山月將軟甲搭在自己的胳膊上,用力一刀斬下。王子們也驚得失色,拓拔山月一出手,刀上帶著一陣犀利的低嘯,是極大的力道,就算是一件純鋼的硬鎧也難保說不被斬開。可是刀落在那件軟甲上,竟然像是砍中了塗油的硬鋼,稍微一側就滑了出去,甲面上卻沒有留下痕跡。
“希望這件鎧甲,可以幫得上三王子。”
旭達罕讚歎著接過,觸手才感覺到那件軟體表面像是珍珠一樣滑,手幾乎捏不住。
“這是我最勇武的兒子貴木,他年紀只有十六歲,可是刀法比哥哥們都好,是我們青陽部的小豹子。”
拓拔山月把那柄刀在手中一橫,上前一步奉上,對十六歲的少年,他的禮數也是整齊的,一如對他的哥哥們,“青陽部最勇武的王子,敝國主也聽過這樣的傳聞,今天我第一眼看到了四王子的刀,就知道這不只是傳聞。”
“我的刀?”貴木詫異地摸著腰間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