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這些都代表了霓色的心,全都送給你!”她捧著鮮花,充滿愛意,滿臉帶著燦爛的笑容,在陽光的照射下,緩緩朝潤玉走去,顯得夢幻般的美麗。

潤玉微笑著,輕輕的仰起一隻手,嘴唇微張:“射——!”

童謠腦門一涼,沒反應過來。瞬間數支箭猛地竄,帶著一絲刺骨冷風,扎入了霓色的頭顱之中。

霓色連一聲也沒發出來,便向後仰面倒下,白色的花瓣和鮮紅的血液漫天飛揚而起

童謠雙手捂住嘴,聲音都發不出來。霓色的臉面目全非了。在童謠眼中,只有瀰漫的血腥味,和漫天邊的血淚水居然不知不覺的從眼眶裡落了下來。

潤玉面無表情的走了過去:“有四支箭。”他伸手從霓色眼窩處上拔出一支,血像泉水一樣湧了出來。童謠覺得胃中翻滾起來,一個翻身掉下馬,捂著嘴要吐了。

“哪五人未發箭?”潤玉淡淡的凝視著滴血的箭頭。

九騎中一片死寂,不多時,有五人站了出來。

潤玉丟掉了手中的箭,走了回來,翻身上馬:“你們五人自行了斷。”

他輕輕的轉身而去,另外四人也立刻跳上馬背跟了上去。

童謠無法控制自己的顫抖的雙腿,面對眼前這失控的一切,她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見童謠沒跟上,潤玉停住了腳步回看她。

童謠還是看著倒在一片血泊之中霓色,半點也沒動。

潤玉調轉馬頭,走了過去,伸手把童謠拎了起來,掛在自己馬背上。

一行人慢慢的遠去,遠處傳來五人倒地的聲音,童謠緊緊咬著嘴唇,閉上眼睛,只覺得什麼都是鮮紅色的。

童謠開始漸漸明白了一件事。這根本就不是一場狩獵,潤玉是在為自己培養一群死士。潤玉要的是一組絕對不會違抗命令的殺人機器。潤玉需要他們百發百中,需要他們沒有任何感情,只要聽憑他的命令即可。進入森林射殺動物,只是最初步的練兵。接下來就是他的愛馬‘遂風’,再下來就是他的愛妾‘霓色’。

童謠經不住全身冷的發抖,潤玉從一開始就是這個目的,他對霓色的好,對霓色的寵愛全是都做出來給那些弓箭手看的。先讓他們看清楚自己的霓色的重視,然後再讓他們射殺的。為的只是試探他們是否會對他的命令有所猶豫,如有猶豫了,心軟了,那就是潤玉淘汰的機器。

童謠緊緊握住了拳頭,潤玉——簡直是一個沒有感情可言的人。他為了他的目的可以做出一切

她顫抖的呼吸著,喘息著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是否會和霓色死的一樣慘甚至比霓色更加慘。對這樣一個冷血無情的男人,自己先前竟然還有著些許的眷戀,現在想來是多麼的可怕。他就像豔麗的蠍子,迷人曼陀羅。表面有著無窮的誘惑力,卻隨時會讓人送命的

回去的當日,原來的12個弓箭手,已經只剩下的4人。給人一種蕭條萬分的感覺童謠開始覺得惶恐,一刻也待不住了。

童謠又是一夜無法入睡,閉上眼睛,眼前就會出現霓色血肉模糊的臉孔,然後就會一身冷汗的坐起來。

第二天清晨,聞到一股淡淡的焚香味。清晨有著一絲清冷,外面霧蒙一片淡灰色。穿上衣物,跨了出去。

遠遠望去,童謠皺起了眉頭。

遠處似乎壘砌了一個很高的方臺,臺下,站著幾個人,最前面站的那個人好像是潤玉。

越向前走,童謠的心跳開始漸漸加快,無法抑制的震驚。

只見那個方臺上,仰面躺著一個人,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童謠曾經見過,就是曾經出現在潤玉身邊的那位藍衣女子,應該也是潤玉的寵妾之一吧。她呼吸平穩的躺在那張竹片壘成的方臺之上,臺下堆滿了乾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