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這人向同伴說。

兩同伴跳起來,將剩餘的食物全丟入大口中。

呂飛瓊臉色一變,一拉許純芳的手,閃在最外側房屋的壁角隱起身形。

“你看,那畜生,認出來沒有?最外側的那一個。”她向許純芳低聲說,“化裝易容術拙劣,大概他從來就不屑化裝易容。”

“哎呀!真是這畜生。”許純芳興奮雀躍,“他真躲在本城,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畜生必須受報。”

“不可魯莽,許姐!”呂飛瓊拉住了她,“他人多,北面還有其他的人。”

那個人,確是驚鴻劍客,換穿了褐衫,像一個驢夫,裹布的劍挾在腋下。

兩個同伴也扮成腳伕,剽悍之氣外露。

遠遠地,兩匹健馬急馳而來,是兩位女騎士,遮陽帽戴得低低地,看不見面孔,看那矯健切娜的身段,與華麗的翠綠與水藍的綢質騎裝,必定是年輕的武林女英雄,所佩的劍裝飾十分華麗。

一聲忽哨,馳近的健馬四蹄一緩。

“家駒!是你嗎?”穿翠綠騎裝的女郎,掀高遮陽帽興奮地嬌呼。

“小翠!等了一個時辰呢!”驚鴻劍客舉手示意,“過河不順利?”

“擱了淺。”健馬馳到,女郎扳鞍下馬,“咦!你們怎麼扮成這鬼樣子?”

“別提了。”扮腳伕的人說,“潘姑娘!一言難盡,袁老弟碰上仇家,不得不化裝易容。我派人送信給你,信中不便提及,安頓妥當後,他會告訴你的。”

大道穿槐林而過,對面那株槐樹下,出現扭成村姑的霸劍奇花,劍鞘插在腰裙的繫帶內,手中劍光芒四射,薑黃色的不健康面龐,湧現奇怪的笑意。

“家駒!你可以把經過告訴你的老情婦呀!不要怕,我都不介意,你怕什麼呀?”

霸劍奇花皮笑肉不笑,說的話愈來愈大膽,“你的老情人,應該知道你這風流劍客的毛病,你有多少情婦,老情人不會在乎的。像我,就不介意你過去有多少女人,以後不行,新的舊的一概拒絕往來。”

驚鴻劍客虎目怒睜,解布巾取劍。

“該死的!你不要做得太過分了。”他氣沖斗牛,有同伴在旁,便膽氣一壯,“你不要臉我要臉,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胡說八道。”

“你還要臉嗎?”霸劍奇花換上了明媚的笑容,舉步踏入大道向前接近,“你倒是說說看,你如何要臉。我當然不要臉,不然怎敢在大庭廣眾間,承認是你的情婦,逼你娶我做你袁家的媳婦?”

“你……”

“你過去一直抓住女人的弱點,認為女人和你上了床,吃了虧必定不敢聲張,任你為所欲為。我不怕,所以我的綽號叫奇花,別人不敢做的事,我敢。所以,你今後最好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招。”

“這是怎麼一回事?”眉目如畫的小翠,用充滿敵意目光瞪著霸劍奇花,卻是向驚鴻劍客追問,纖手本能地移向劍把:“家駒!她是什麼人?”

“我是他新任的情婦,綽號叫霸劍奇花。”霸劍奇花大聲說,像是宣告主權,“我不許他再四處拈花惹草,要將他帶回江南常州,要他今後乖乖守在振武園內,不許他再江湖鬼混,你有什麼意見嗎?”

“哦!你就是霸劍奇花?”

“不錯,那就是我。”

“你知道,情婦是沒有地位的……”

“我不但有地位,而且有權利,所以我要用劍保障我的地位和權利,他知道我的劍有這份力量。家駒!你膽敢一而再,在我面前亮劍?你膽子不小,哼!”

“去你孃的,你這不知羞恥的賤女人……”扮挑夫的人忍無可忍,叫罵聲中,快速地衝上就是一劍吐出,聲及劍及,極具威力。

劍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