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瀚哥兒。你想想,能被咱們謝家請來的夫子,能是庸才嗎?就算父親肯,祖父也不答應。再說了,我們是什麼樣的人家,詩書禮義春秋,懂就好了。不必像寒門子弟一樣鑽得太精,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上頭,不值得。”

“要知道一個人的力量畢竟是有限的,家族的繁榮昌盛,絕不是僅僅只靠一個人的力量。瀚哥兒書讀得再好,也只是個人的力量,不足以撐起一個家族,即使撐起來了,也會很累。所以他需要幫手,在家待著是不會有幫手的。”

“而人脈的建立就得打小抓起,老一輩的人脈畢竟是老一輩的,能傳到兒子孫子手上的畢竟少。讓瀚哥兒先上兩三年族學,然後再去官學。孩子小的時候相對單純一些,不比長大後防心重,這個時候建立起交情也容易一些。小時候建立起來的情份,比大了刻意去結交的,要來得深厚。”

她把族人遷過來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讓這些族人對他們謝家這一枝產生一種歸屬感。在這個講究家族力量的時代,沒有家族庇護的人是最沒有根的。他們這一支給所有謝家的族人提供了這麼一個機會,他們必定心生感激。

什麼樣的人才對家族來說最可靠,除了自家人之外,就是從小被家族培養起來的,接受家族恩惠長大的人,才是最可靠最忠心的。他們這一枝系的子孫去了族學,不只要是那種高傲蠻橫的人,相對來說都能比較容易的獲得他們的認可及友情,在那裡摔打摔打正好。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謝意馨看著仰著頭懵懂地看著自己的弟弟,加了一句,“這些話我和母親你說說就行,你就不必刻意去教瀚哥兒了,把他送去這些地方,讓他自己折騰就好。”

前面文氏只是心疼孩子,現在謝意馨把其中的道道掰碎了和她說,她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就害了孩子。

謝意馨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前面的人聽清楚她的話。

謝家眾人是與有榮焉,難掩驕傲。

而君南夕先是訝異,他還真不知道他的馨兒能想得那麼深遠,幾乎可以說是給謝家的子孫指出了一條繁榮之路。送孩子去族學官學這些事,許多家族也在做,但總是懵懵懂懂,不知其所以然,多數也只是為了給孩子找個伴。

隨即,他心中升起一股火熱,如果他們有孩子,在他們的教導下,該會多麼出色啊。不過一想到自己的身體,隨即是一片黯然。

所以的人都靜下來,細想著謝意馨剛才那番話。

就在這時,一道稚嫩的聲音突兀地打破了這一刻的平靜。

“姐姐,他們說,你以後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是嗎?”

此話一出,全場俱靜,前面的人都停住了腳步,轉過身看向後面。

君南夕心中一痛,一向溫和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無比。

聽瀚哥兒提起孩子,謝意馨失神了,她想起上一世的一雙兒女。

文氏更是大驚失色,“瀚哥兒,誰教你說這些話的?!”這孩子,這種話怎麼能在大廳廣眾之下問出來,這不是給他姐姐難堪嗎?

其他人慾上前,被老爺子攔住了。有些傷,遲早都需要面對的。

瀚哥兒沒理會旁人,專注而執拗地仰著頭看著她。

怪異壓抑的氣氛讓謝意馨很快地回過神,她垂下頭,與瀚哥兒對視了一會,謝意馨才道,“是的,姐姐以後可能都不會有自己的孩子了。”

聽到他姐姐肯定的回答,瀚哥兒的小臉一黯。

謝意馨有些好笑,才七八歲的孩子,能知道她說的意思嗎?

可眨眼瀚哥兒的神情復又明亮堅定起來,仰著小臉認真地對謝意馨說道,“姐,你不用傷心,你沒有兒子沒有關係,瀚哥兒會有啊,以後我的兒子就是你的兒子!”

“如果他們敢不孝順姐姐,我就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