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雖然略有出入,但不大。

自打渠南水災發生後,各個世家朝臣有工出工,有力出力,無比順利地解決了這一次特大水災。災情解決之後,便是論功行賞,排排坐分果果了。就貢獻來說,殷慈墨的救災三策發揮了至關重要的作用,當居頭功。

而謝家僅次於殷慈墨,再加上自己曾救了五皇子一命,在周昌帝心中,應該至少能與殷慈墨持平的。而殷慈墨獲得了破格入朝當女官的殊榮,賞給謝家的就不能太差,再加上她祖父今年破例主持這一屆的科舉,這些都不得不讓周昌帝仔細思量。如此一來,便是把她爹謝昌延再提一級也是可以的。只是或許皇帝有自己的顧忌,並不想升她爹的職,所以才會壓著謝家的封賞,遲而未決。

而謝意馨見此,這些日子以來,也是常常憂慮。這樣一直耗下去,皇上下不來臺,對謝家可沒好處。

所以昨天金二在謝家大門外鬧的時候,她才靈光一閃,決定拖上一拖,一來,可以把節奏掌握在手中,避免打發金二回去後節外生枝。二來,拉蔣家下水,如此一來,其他的世家官員必不會放過這次機會,必會把此事捅到皇上面前。而此事,恰好給了周昌帝一個理由,一個賞賜謝家卻又不被人埋怨賞剛太薄的理由。有什麼賞賜比維護你們謝家清白聲譽更重要的麼?她也是有十足的把握她和謝家都不會出事才這麼做的。果然,周昌帝抓住了,謝家這段時間前後的功勞兌換成的賞賜全落到了她的身上。或者說,還勻了一部分給她二叔?

她不後悔這麼做,如果祖父回來後知道,必會寬懷。他們謝家憂的不是能否高升,而是殷家及那些暗中窺伺之人的一系列針對謝家的陰謀詭計,而和他們過招時,重中之重便是皇帝的態度,所以聖心不能失。

回過神,謝意馨淡淡笑了,從中拿出一對犀角雕福壽紋手鐲給了祖母,又挑了一匹樣式大方不失妍麗的宮緞給文氏,在場的至親,每人都得了一樣合適的禮。除此之外,她還另外挑出兩份,是預備給她兩個表兄的。

謝老夫人摟著謝意馨直誇她孝心,在場的眾人都很高興,不止因為得的禮,更因為那份心意。

稍晚,眾人見謝老夫人有點倦了,便一個個識趣地起身離開了。

隨著皇帝旨意冊封旨意的下達,所有的流言誹語不攻自破。謝家也隨即恢復了往常的安靜有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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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腦子不好使,你腦子也塞豆腐渣了?而且你們什麼人的麻煩不好找,偏找謝家的?先前謝家在渠南救災一事上是立了大功的,皇上不賞不是忘了而是在思考賞什麼。你們倒好,一頭撞上去,好了,被皇上一巴掌扇下來沒?”

吳氏不敢頂嘴,因為蔣桐義說的是實話。

“致行,你也是,這麼大的事也任由你娘和你妹妹胡鬧。”訓完吳氏母女,蔣桐義又訓兒子。

蔣致行摸摸鼻子,他真是躺著也中槍,此事發生那天他正在宮中當值,下值回來才知道他娘和妹妹鬧了那麼大一出。

“爹,事已至此,妹妹也知道錯了,娘也是一時想差了,你就別責怪她們了。”蔣家大小姐蔣初藍柔聲勸道。

看著懂事知禮的大女兒,蔣桐義心中慰帖,終於不再繃著臉了,其實情況也並不是那麼差的,可是一看到二女兒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就來氣,知女莫若父,蔣桐義知道她正心喜能如願嫁給安國侯世子呢。

“你以為你找到了個如意郎君,我告訴你,朱聰毓可沒你想得那麼好。”不聽老人言,以後有得她吃虧的。

蔣沁夏豁地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爹。

吳氏一聽,緊張地追問,“老爺,此話怎講?”

此時蔣初藍輕咳一聲,蔣桐義一頓,蔣初藍緩緩道,“爹本來已經給妹妹物色好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