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沒有覺得,雖然燕王過去也常介於正常與不正常之間……”

“但最近,有點十分的不正常!”

“……”

眾人一同默默看去池中。

某人泡個溫泉。還把黃金法杖給帶過去了。此刻正一邊抱著法杖,一邊睡覺。

“……”

“說起來,這把‘顧兔’,能算是那城主的回禮麼?”

“什麼回禮?”

“就是之前,燕止不是特意找了西涼最好的匠人,給他做了把望舒劍。”

“呃……”

西涼婚俗,武將世家中,兩家若互贈上好兵器,則是文定。也就是訂婚的意思。

話雖如此。

不過西涼眾人反正也早就麻了——

這兩個人,何止互送文定?那分明是勾搭也肆無忌憚地勾搭了,搞一起也大庭廣眾地搞一起了。一個送糧送藥,一個日孔雀開屏。同床共枕、同生共死也不知道有過幾回,結果呢?

該跑的時候,那月華城主跑得叫一個乾淨利落、頭也不回。

他們燕王倒是也不遑多讓!

月華城主前腳剛跑,他後腳就派新探子去了南越。西涼全軍北上之際,燕王也一直沒忘了留一撥人在邊界駐防。防著誰呢?

防著南越,防著月華城主。

這是愛嗎?

什麼畸形的愛!

何常祺:“其實,我也不信以燕止一貫性情,真會囿於兒女情長、猶豫不決!”

“所以才不明白,既已那月華城主無論如何也不肯替我西涼效力。他何以還不早些下手?”

“尤其前幾日,那般大好機會,本可連同那個什麼洛南梔一起解決!”

“他竟還幫他,還又放他走。”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燕止不可能不明白這道理。到底是為什麼?”

“……”

“會不會,”半晌,趙紅藥飲下一口梨花白,“燕止這次,又是比我們多看了幾步、多想了幾步。”

何常祺:“那你說,他都看到什麼了?”

“或許,燕止是覺得,以月華城主那般心思細密、精於算計,既然敢在單槍匹馬隻身前來北幽,則一定在身後也早早給南越留下了萬全之策。”

師遠廖:“什麼萬全之策?”

() 趙紅藥翻了個白眼:“我要是知道(),我就是月華城主了。

但?()?[(),以那人平日陰險,多半是有什麼即便他本人不在南越也有法子偏安一隅、不變應萬變之法。”

“而燕王畢竟與他神交已久,才看得到咱們在外頭雲山霧罩的看不懂的門道。”

“……”

“如此說來……該不會是那月華城主,跑去和東澤勾結?”

“呃,他若真和東澤有所勾結,燕止這般小心謹慎、投鼠機器就有道理了!”

“說起來,那天有人跟著燕止去送城主,不是說隱約聽見燕止責怪那城主始亂終棄、另結新歡來著?”

“……東澤紀散宜,聽聞也是個美男子。”

“……”

“……”

“以前總覺得,以燕止那等驚世美貌,竟不能成功誘敵。”

“如今看來,果真是小看了這位城主!”

“竟這般貪心,想一個人把南越王、西涼王、東澤之主都給……”

“……”

“厲害啊。”

“佩服啊。”

“不一般啊!”

……

連天風雪。

慕廣寒和楚丹樨各自牽著馬,深淺艱難地走在一片白茫茫鵝毛飛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