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別有深意。

但她李氏一族,世世代代皆烏恆名門。就算旁人再好、再懂得她心意,她……也是不會背叛烏恆的!

……

次日清晨。

隨州軍的遭遇,與儀州軍幾乎一模一樣。

“大將軍,後、後方敵軍來襲!”

薄霧之中,全然沒有徵兆地突然遇襲,隨州軍在萬箭齊發的山谷中根本看不清敵軍,登時陷入了兵荒馬亂的境地。

唯有主帥副將文雋一人,試圖保持冷靜。

“大將軍,此時調轉列隊,做好準備正面迎敵,或還有一線生機!”

“大將軍?大將軍!”

然而,隨州主帥並無打仗經驗,不過是隨州侯夫人家靠裙帶關係拿到將軍之位的一個擅長逢迎的親戚族兄。此番前來只為混一個功績,本以為跟著三軍齊下攻打殘破洛州有什麼難?

以至此刻,已嚇得完全瘋癲。

“此處為何會有敵軍!盟軍呢?儀州軍、拓跋部在哪?情報!情報呢?”

“敵軍數量有多少,是哪方勢力?完了,吾命休矣!”

文雋閉上眼睛,不再多言。

主公身邊近臣皆嫉賢妒能,整個隨州已經爛到根上。要如何救。

一切太遲了。

另一邊,錢奎兩把板斧一馬當先直衝敵軍陣中。其實他當然知道不該這樣好勇猛進、突入重圍,但實力足夠時,就能為所欲為。

他此刻就像是衝入敵陣的一頭巨獸,兩把斧頭瘋狂劈砍,一時慘叫、哀鳴、四下逃散,苦不堪言。

很快,那巨大的身影橫在了主將面前。

“哇啊啊啊啊啊——”

副將文雋閉上眼睛,被那熱血濺了一臉。

身在亂世,無力迴天。

他的人生,到此為止了。

卻在此刻,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

慕廣寒:“主將陣亡,隨州已敗,眾將士繳械不殺!”

幾乎是一瞬間,洛州士兵的高呼聲此起彼伏:“主將陣亡,棄暗投明繳械不殺!”

冰冷的重錘舉到眼前,錢奎:“主將已死,如今你便是這軍中官階最高之人。我主愛才,投我洛州者連升兩級!”

投降,就還可以活。

……

隨州軍降了。

慕廣寒卻不敢絲毫放鬆。一直等到天空從魚肚白變成一片明朗璀璨,手下探子送來拓跋部已聞訊逃回府清城的訊息,塵埃落定,才放下心來。

贏了。

兩場戰役,很順利。

沒有節外生枝。

他鬆了口氣,身子晃了晃,楚丹樨:“主人!”

慕廣寒在楚丹樨懷中勉強穩住,卻只顧對錢奎道:“戰場清理完,輕裝帶走、重灌留下。投降的隨州士兵若有人逃,放任其去。”

“大軍已一天一夜沒吃沒睡,弄完儘快回安城修整。”

“我們本錢少,一兵一卒都損耗不得。”

“不得貪功,先回家。”

……

回安城的路,大軍走得慢了一些。

很快,又是一片月色。

十萬人出去,幾乎全無折損,還帶回來五萬多隨州戰俘,實在賺翻。

錢奎是心情大好,一路忍不住又開始吹。

“哈哈,我當日第一次見到月華城主,就覺此人一表人才、瀟灑不羈、神機妙算、聰明絕頂,絕非池中之物!”

錢奎副官沈策貌不驚人,做事卻一向認真不苟。遇事喜歡拿筆記記記。

此時,他又拿出手扎:“將軍,今日兩戰大獲全勝,屬下對月華城主五體投地。但屬下有一事至今想不明白,還望將軍不吝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