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那時單憑我一人之力,不可能抵擋得住眾多高手的圍攻。”她抬頭看看柳如浪,見他也正看著自己,她又垂下頭來,想道:“柳如浪與我自幼訂親之事,黃蓉只要稍加打聽就能知道,柳莊也不是個穩妥之地。”

柳如浪見她沉思不語,已猜中她心思,當下笑道:“柳莊確實不是個穩妥之地,以你我的關係,黃蓉遲早會找上門來,是我欠缺思量。”他在林煙碧旁的石几上坐下,道:“我倒還有個地方,在慶元的一個小島上,那裡甚是隱秘,黃蓉再精明,也未必能找到那兒,你們到那兒去養傷,最是合適不過。”

林煙碧想了想,道:“好罷,唯今之計,只好去打擾你了。”

柳如浪大喜,道:“不打擾,我天天盼星星盼月亮般都盼不到你來呢,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走。”

嫣兒拉著柳如浪的手道:“真有這麼個地方麼?我也想去看看,可以麼?”

柳如浪笑道:“你就跟著來罷,我也沒說不讓你去。”

藍祺站起身來道:“我也去。”

那流雲三姐妹異口同聲地道:“我們也要去!”

柳如浪笑道:“好,大夥兒一起去,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當下柳如浪負起昏迷不醒的蕭峰,他身材甚高,正好能負起高大的蕭峰。流雲攙著林煙碧,藍祺和嫣兒互相攙著,冷月攙著丹桂,憐星拎著藥箱,一行人出了折桂居,來到湖邊。柳如浪在臨安直接坐了船過來,那船雕樑畫柱,甚是氣派。眾人上了船,柳如浪對船伕道:“回臨安去。”

那柳家的船伕掉轉船頭,朝來路返回。

其時夕陽西下,落霞滿天,林煙碧將蕭峰和丹桂安置好後,出了船艙,走到船尾,看著漸漸遠去的折桂居,心裡湧起一絲惆悵,蕭峰曾說過要在這裡和她一起看桂花盛開時如雨般飄落的景象,如今看來是落空了,就算他養好了傷,但中原人人與他為敵,他根本無處容身,只有回到蒙古去,他才能安全,這一生與他同看桂花雨的心願怕都不能實現了……晚風吹動著她的秀髮和衣衫,心裡甚覺落寞。她又想起自己與柳如浪的婚約,雖然自己一萬個不願意,幾次想和師父說要辭了這婚約,但師父說這是她一生最大的心願,所以自己終究不敢將心裡話說出來,她覺得師父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師父最大的心願她怎能忍心違背?從前她只是恨柳如浪的風流,並沒想過她喜不喜歡他,可是自從遇到蕭峰後,她清楚地知道,她已經如此刻骨銘心地愛上了蕭峰,她的心裡再不會有第二個人。

“在想什麼呢?”一個聲音柔聲問道,柳如浪從她身後走上前來,站在她身旁。

林煙碧迎著風深深地吸了口氣,道:“沒想什麼。”

柳如浪看著她粉雕玉鑿般的側臉,輕輕地道:“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林煙碧雙目望著遠方,搖搖頭道:“沒有。”

柳如浪柔聲道:“我知道是我不好,我太風流,總讓你生氣,不過在我心中你始終最重,沒有人可以代替你的地位,嫣兒祺兒她們雖然也可愛,但我知道我最愛的人是你。”

林煙碧還是看著遠方,道:“我真的沒有生氣,你不必表白什麼。今日全仗你和她們救了我們,我現在心裡對你很感激。”

柳如浪聽了,道:“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幫你是應該的,何用感激?”他見站了這許久,她連正眼也不看他一眼,不由想起她看著蕭峰的關切之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緩緩問道:“你救的那個男人叫什麼名字?他是蒙古的大將軍,你為什麼要救他,能將你的理由告訴我麼?”

林煙碧這才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道:“他叫蕭峰,確是蒙古的東遼將軍,是忽必烈現時最倚重的人,黃蓉要殺他確是有她的道理,不明就裡的天下英雄,當然更是人人得而誅之而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