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道,想帶人走?這些士兵難道領的是你家的糧餉,是你家的私兵?

大軍是祺地的大軍,不是誰誰個人的。蘇雷則不同,他姓蘇,是城主的嫡親弟弟。也就是說,對於祺地所有,他是有一部分繼承權的。就好比當日馮淡裕和馮淡勳兄弟內鬥,那是內部矛盾。不管誰勝了,那人都姓馮。是老城主馮胖子的嫡子,都擁有合法繼承權。外界誰都不能說什麼。

現今也一樣。蘇雷奪權,奪的是他蘇家的權。有能力制止他的,只有蘇晨。其它人想要反對,行!問題是目前誰能代表蘇晨?蘇晨人不在這裡,唯一一個有任命能代表的雲絮飛,目前昏迷不醒。蘇雷所為更巧妙的是,他奪取的不是祺地政權或者軍權,他奪的,只是一支祺地派遣出東寰打劫的大軍。也就是說,他奪的不是祖產,而是想用祖產中的一點兒力量,另外自行打天下。這就更不能說他錯了,最多譴責幾句手法雖然粗暴,不疼不癢的。祺地,目前還不算一個國家。只是諸侯領地而已。鄢都羅家,卻又是前朝分封這些諸侯的皇族流傳下來的後裔。君不見,馮淡勳、何暮、桓蹊,都是差不多的身份乾的差不多的事麼?所以說,蘇雷此舉,從大義上分說,真不算違背道義。

幾個中層將領要自己走,沒問題。兩兄弟鬧矛盾,愛支援誰支援誰,不算背德。可想要帶士兵離開,蘇雷卻能立時給他們扣上一頂“背叛”的大帽子。士兵是你們家的麼?整個祺地都是我蘇家的,養出來的兵自然也是我蘇家的。你一個外姓人,沒名分沒任命的,要帶走我蘇家的兵,你想幹什麼?

幾個光桿將領灰溜溜的登上了回頭的運糧船。安撫底層士兵的工作就更好做了。對於底層士兵來說,跟著名將蘇雷打仗,無論是性命還是戰利品,和雲絮飛比起來都不是一個層次的。他們當然歡迎能帶給他們更多財富,給他們更多生命保障的蘇雷。至於未來的事,蘇雷也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有家眷在祺地的,等局勢安定後,可統一提出申請,軍方負責替他們將家人接過來定居。

不用擔心有沒有人願意背井離鄉。東寰島有大片“無主”的土地。士兵們能購買或者憑戰功分封到的,永遠比在發展已經成熟的祺地要多的多。越是平民出身計程車兵越不在乎回鄉,因為他們在家鄉也是一無所有。哪兒條件好哪兒定居唄!東寰的文字、民俗本就是隨著天元發展出來的,沒什麼太大區別,大家適應的很。放不下故土繁華的,從來不是一無所有的民眾,而是擁有那片繁華的世家貴族。

人心齊向,糧草充足,將軍勇猛。祺軍一路順風順水。沒多久就和前線聯軍匯合上了。此時,寧湛正在進攻昌平,羅楓寒隨軍出謀劃策。白陌塵留守後方駐紮。桓蹊看中了河谷。何暮穩打穩紮,看上了畜牧業比糧食出產更多一些的北涼。馮淡勳的軍隊不走尋常路,依靠東寰王室駙馬的身份,四處遊說拉攏當地諸侯,企圖用最少的力量拿下一片富饒之地。

“你打算進攻哪裡?”想通了未來之路的殷如行,不再糾纏於能否領軍前線,戰功封侯。故心態十分平和。從白陌塵身上試探得來,相較羅楓寒而言,蘇雷更能理解她的理念。她也就更傾向於在蘇雷佔下的地盤上做文章。

不知內幕的蘇雷,對殷如行丟下鄢都,不離不棄的跟在他身邊之舉十分感動。心裡樂開了花。春風得意、情場勝利、容光煥發的他,于軍事作戰上的風格也銳利大膽,甚至可稱的上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修長有利的手指堅定的敲在地圖一角:“這裡,息寧。”

殷如行的第一反應是眨眼睛,她懷疑自己看花眼了。

息寧包涵的土地範圍很大,然而取名叫息寧,是來自於這片土地邊緣的一座不起眼又大名鼎鼎的關卡:息寧關。息寧關位處東寰南部的盤江山外,是唯一一條通向盤江山內的關口。而在盤江山、瑤柱山、柯巖山連綿蜿蜒的山脈之內,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