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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色複雜的看向她:“你真的只要這些?銀錢、布匹、傷藥。脂粉、頭釵、首飾,都不要?”
殷如行很堅決的點頭:“沒錯。”
眼前突然一暗。蘇雷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書案。走到她身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亮光。男子身上的熱度撲面而來。殷如行頓時全身緊繃。
蘇雷伸出手,挑起她的麻花辮。殷如行只覺汗毛都豎了起來。麻花辮在他的鼻尖輕輕拂過,微微一嗅。很快,又放下。轉身離開。
冷漠的聲音傳來:“就依你的意思。讓紫蘇帶你去庫房挑選。”
第十一章 換崗
殷如行來回三趟,才將所有的布料抱回回到房間。一路上引來側目無數。
棉布不如綢緞值錢,蘇雷大方的給了許多。原本對她有些妒忌的丫鬟們,在看見她捧了一堆棉布,沒有一匹綾羅的時候。那些眼紅紛紛變成了嘲笑。笑她是個土包子。
殷如行埋頭整理布匹,感慨了兩句“世人皆醉我獨醒”。感覺自己頗有些寂寞獨行的風流架勢。
絹兒走了進來,見屋裡沒人,猶豫了片刻,忍不住提醒她:“這麼些棉布,你怎麼沒換一匹綢子做件新衣穿?”
殷如行對她回眸一笑:“我還沒有安定下來,穿好料子反而糟蹋了。”
絹兒不解:“你不是夫人買下來的麼?怎麼還說沒安定。難道你想起了你家在哪兒?”
殷如行一愣,緩緩立直了身體,出了一會兒神,笑道:“我現在想不起,不代表以後想不起呀。我又不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總有一天要找到回家的路。”
“喲!說的還真是好聽。”綢兒腳步咚咚的走進來,翻了個白眼:“絹兒你可別實了心。誰知道人家心裡怎麼想的。說不定是覺著,只有搬到正屋去住才算是安定呢!”
殷如行笑了笑,沒有反駁。繼續整理自己的東西。綢兒見她不搭腔,口氣越發不好:“怎麼,被我說中了!”
絹兒推推她:“你少說兩句吧。”綢兒氣悶,還要開口,卻見殷如行遞來一匹雪白的鬆軟棉布過來:“絹兒,這些日子,謝謝你教我做針線活。這個送你。”
絹兒“啊”了一聲,滿臉通紅的推辭:“我就和你說了一個時辰,不用這麼客氣。”
殷如行硬塞到她手裡:“這布很柔軟,拿去做幾件中衣吧。別不好意思。我也不是白給的。我還想學裁衣、逢衣、做鞋。都得麻煩你呢。”
絹兒這才鬆了口氣,踏實的收下了:“那我就不客氣了。”
綢兒瞅瞅這兩人,用力的“哼”了一聲,甩門衝了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殷如行生活的很規律。每天天不亮起床,勞作一個上午。下午時間學習縫製衣物。她這次賣牛仔褲和球鞋,總共換得棉布十匹、白銀十兩、傷藥兩瓶。都收在了床底的櫃子中。櫃子和銅鎖都是託絹兒的哥哥在外頭幫著新買的。一同添置的還有陣線、簸籮、搽臉的香膏等日用品。至此,殷如行總算脫離了赤貧階級,有了可憐的一點兒傢俬。
一個月後,她穿上了自己新做的衣服。最裡面,是自制胸罩,沒有硬託,就只能加寬肩帶。好再她胸型不錯,暫時沒有下垂的憂患。看著效果還算可以。這裡沒有彈力棉,內褲就只能做成鬆垮垮的平角式樣。最痛苦的是,這裡還沒有鬆緊。牛筋的成本太高。於是她所有的褲子就只能做成繫帶子式樣的。上個廁所麻煩的要命。中衣是白棉布,交領右衽。下裳也是褲子。並未像院子裡的其它丫鬟一樣穿了裙子。上衣倒是差不多,白色窄袖小襖,最外面是一件長度及膝的淺綠色半臂。淺黃色腰帶上繫著新做的荷包。衣服上沒有一絲一毫刺繡,只領口和袖口鑲了一道牙邊。頭上也沒有任何首飾,還是那兩個簡單的髮髻,唯一的改變是繫了兩根和腰帶同色系的絲絡,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