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紅火。”那人繼續攀談著。

總算提到了關鍵。什麼公主、王爺,作為商人,他真正關心的是他這攤位的生意,“那還不得靠你們來往的大爺多照應。”“琉璃的東西討不得姑娘們的歡心。我倒有一樣東西,包你能賣到手痠。”

“真有這樣的好貨?”想到源源不斷的獸皮、人參還有白銀,攤主雙眼立刻閃出光亮來。

“當然。而且那八公主一定也喜歡得很。”來人說時,他掏向胸口的右手泛出一點金光。似乎藏有什麼金制的物什。

“大爺您這樣照顧小的,小的得了好處不會忘記您的。”

不會忘記?粗布下,薄唇勾勒出一個戲謔的笑來。不僅是你終身難忘,我要叫整個遼國都永遠不會忘記。

不會有什麼婚禮,不會有什麼聯姻,更不會有該死的子嗣。只要他存在一天,李從穎就休想嫁他以外的人!管他是龍潭還是虎穴,既然他已經闖進來了。就執意要鬧個天翻地覆。

“除非我死,否則,你休想從我生命中逃走!”粗布遮蓋下的人轉過身,面朝陽光的是一張鐵青仍俊美無比的面孔。

第8章(1)

王府內張燈結綵,映滿紅光的府宅內四處洋溢著吉祥喜色。魚貫進出的僕奴們個個也笑逐顏開,只慶幸遼國數年沒見的隆重場面讓自個兒親眼見著了。管事的奴婢們可是一點也不敢大意。今天可是最後收尾關頭了。明天,可就是大喜的日子了。今個晚上一夜不睡自是不用說的。王爺的婚事,哪容得出丁點紕漏。

可宅院內有一個人,卻似乎與這熱鬧有些格格不入。這滿目繁華意味著什麼?她真的想嫁嗎?做新娘——自小便沒有過這樣的認知,所以對通常女孩子家萬分期盼地穿著繡金嫁衣做新娘並無特殊情感。今後便要與那個叫耶律童其實還是莫昔童的人過度一生了。她願意嗎?在這與金陵完全不同的北方國度,連風颳在臉上都異常粗硬、生冷。她甚至還沒習慣這裡,就要從此紮根了?恍惚中,心底有個模糊的“不”字越來越濃。手,下意識地撫上那塊被體溫所燻熱的紫玉來。

若是做了他的新娘,那大喜前一日,晉王府內會不會也是這般喧鬧?他這個做新郎的也會整日忙著與皇帝商量軍機大事而冷落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整整一星期嗎?他不會。李從穎知道。但耶律童卻這樣做了。確切地說,自她允婚的那日起,便再也未見過耶律童。不知是不是因為無意間提起的滋麗勾起了他心底的隱痛。不見也好,他是莫昔童時,她不曾為他動容;他是耶律童時,她仍不曾為他動容。她的所有早已留給了第一個撥動她心絃之人。

“公主。”想得正出神,被丫環的呼喚擾亂思緒。

想必又是有什麼新娘的配飾要她親自定奪。拿一雙溫和的眸望向問話的丫環。原本平靜寧和的雙眸在觸到丫環的瞬間倏地因驚詫而瞪圓,目光定定地落在丫環髮髻旁斜插的金簪上。這……這簪……她再熟悉不過了。這支簪是十歲壽誕時父皇送她的慶生之物。從小到大,她只得了父皇這一樣賞賜,雖只是普通的金飾,她卻一直視若珍寶。它,明明應該在趙光義手上的!那日她親眼見到他將這金簪藏入懷中的。這簪為何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而且還是插在這丫環的頭上。

努力剋制著聲音的顫抖,急聲追問:“你這簪是從何得來的?”

這南唐的八公主一向溫柔緩和,現如今突然變得異常激動,丫環也被嚇到了,只道是公主責怪她一個下人竟然佩戴昂貴的金飾,慌忙解釋著:“公主,這簪是奴婢在集市地攤上買的。並不是金的。不值錢的。”

“地攤?”自己的那支簪如何會淪為地攤貨?但若說不是,這簪與自己那支卻又十分相似。想自己那支金簪是父皇親手設計,命御用金匠精心打造的。這地攤上的簪想仿製,沒有原簪做樣子,也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