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時情急,他是真的很喜歡新月。額娘,您別怪他……”一邊安慰著雁姬,一邊猛給驥遠使眼色。

驥遠也冷靜下來,對著雁姬說道:“額娘,剛才是兒子魯莽了,您別生氣,兒子不是有意惹您生氣的。” 雁姬神情一軟,用帕子擦掉眼淚,抬眼看向驥遠,“你真的這麼喜歡新月格格?” 驥遠聽見新月的名字,連眼神都變得溫柔起來:“額娘,我從小看著您和阿瑪舉案齊眉,所以也想以後能和你們一樣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現在我終於找到了,那個人就是新月。” 聽到兒子如此懇切的表白,雁姬默默無語,半晌,嘆了口氣,才說道:“等你阿瑪回來,我們商量過再說。” 驥遠見母親鬆了口,不再執意反對,心裡高興極了;而珞琳見哥哥開心又纏著雁姬撒了會兒嬌,將雁姬之前的傷心一掃而空。

這天夜裡,雁姬和努達海回到了臥室,雁姬瞅著努達海,只是默默的出神。努達海被看得心裡發毛,忍不住問:“怎麼了?”

“我在想……”雁姬頗有深意地說:“你救了新月,是不是命運的安排,一切冥冥中自有定數!” “為何突然提這些?”努達海神色中竟有些閃爍,自己也不知道何以心緒不寧。 “難道你還不明白,咱們的兒子,是對新月一見傾心了!”

雁姬的話像一顆驚雷在努達海耳邊炸響,“又是珞琳的胡說八道吧?怎麼能當真,他們只見過一面罷了。珞琳自己喜歡人家格格,也不能就想要格格嫁到咱們家來啊。”努達海勉強說道。 “你少糊塗了!”雁姬笑著說,“驥遠自己都到我跟前來說他喜歡新月,還能作假?” “是嗎?”努達海怔怔的。

“怎麼?你認為不妥?”雁姬看出努達海的心不在焉。

努達海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你不反對?”

雁姬以為努達海也和她一樣,擔心新月和驥遠不合適,深思了說:“雖然這個新月看著嬌貴了些,但畢竟是皇家正經的格格,如果驥遠真有這本事,能摘下這一彎新月,那也是美事一樁,對驥遠的前程可是大有助益。”

“可是,新月是皇上親封的多羅格格,又一直在太后身邊住著,肯定得皇上指婚,而驥遠的的婚姻,也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我知道……”雁姬打斷努達海的話,“這些顧忌我早考慮過了,所謂指婚,哪一次是真由皇上做主呢?還不都是兩家都有意思了,再由皇上和太后來出面的!你對端王一家有救命之恩,這個條件可是其他人家都沒的……”雁姬自顧自地分析著,完全沒注意到努達海的表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你決定找太后求這樁賜婚?”努達海望著妻子。

“這事也不是我說了就成的,還得看驥遠有沒有這個福氣了……”雁姬說道,“過兩天我就進宮去,先看看太后的意思再說。”

夜深人靜之時,努達海心潮起伏,雁姬的話好像在他內心改變了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改變。

十一

寧雅倚靠在花園的涼亭裡,隨手拿起一塊甜糕,咬了一口就興致缺缺地放下。如今她的生活重心完全轉到了安胎上,新月的婚事她懶得去摻和,左右有太后做主,也不會薄待了新月,只是暗自猜測是哪戶人家會走背字討了新月這個不省事的。這天費揚古下朝給寧雅帶回來一點訊息。 換了件衣裳,費揚古坐到寧雅身邊,“今天在兵部的時候,威武將軍拐著彎向我打聽新月的事情,看樣子像是要替他兒子盤算。”

“若是新月真要嫁到他們家倒好了,也了卻她的心事,省得她成日裡惦記著救命恩人。”寧雅靠在費揚古懷裡,淡淡地說道。

慈寧宮裡雁姬為了兒子的心願和太后“閒話家常”,言語裡婉轉地表明瞭驥遠對新月的心意。

太后對雁姬的印象不錯,況且努達海又是皇帝得用的人,更救過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