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一臉高深莫測的賽神仙,夏君諾溫和地笑了笑,睃光溫潤,與平常沒有半點不同,“我們只算姻緣籤,多謝了。”

“這位公子。”眼見夏君諾和厲勝男不聽自己的話就要走,賽神仙一臉焦急,他高喊出聲,“這姻緣天定,強牽起來可是要遭劫的,不如讓在下幫兩位看一下手相,或許會能夠找到化解之法。”

“你再不走,遭劫的就是你。”一再聽到這樣的話,厲勝男的臉完全冷了下來,她望向賽神仙的目光有毫不掩飾的殺意。

“多謝提醒。”夏君諾微笑著,朝賽神仙點了點頭,完全不在意他所說的話。

眼瞅著夏君諾和厲勝男不聽勸已經走進了酒樓,賽神仙急得一跺腳,也要跟進去,但還沒走兩步,就被眼尖的店小二攔住了。

“哎喲!我說賽神仙,您行行好,別在我這鬧行不行?”穿著青衣肩上搭著白布條的店小二嚷嚷著,笑著客客氣氣地將賽神仙請了出去。

看到店小二跟防賊似地守在店門口,虎視眈眈地就盯著自己,賽神仙知道自己現在是進不去,他長嘆了一口氣,拿起自己的白布旗杆子,一步一搖晃地走了。生意沒有做成,賽神仙也不急,他慢悠悠地穿過了繁華的大街,一路往西,盡撿著偏僻的地方鑽,直到走到偏荒的地方,他才停下腳步。賽神仙慢慢地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翠綠的顏色十分喜人,瞧著手中的玉,男人皺起了眉,神情凝重,“怎麼會這樣,難道是我看錯了?”

賽神仙正說話著,只聽啪一聲,手中的玉佩好好地從中間裂開,看到裂成兩半的玉佩,整整齊齊地斷面,綠瑩瑩的色彩,賽神仙立刻臉色大變。

多事之秋

就在賽神仙手中的玉佩斷裂之時,已經走上酒樓的夏君諾腳步微頓,雙眼中有一抹細微的紅光一閃而過,飛快地隱入眼瞳深處,無人察覺。

厲勝男與夏君諾並肩走著,沒有發現夏君諾瞬間的異樣,冷眼望著前方,她的臉色有些白,渾身的冷然幾乎要凝聚成實質,讓專程在前邊領路的大掌櫃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洛陽日月居的大掌櫃也算是見過不少的大世面,但在此時,面對厲勝男身上無處不在的駭人殺氣,他還是不由得覺著小腿肚子有點軟。不敢吱聲兒,大掌櫃滿額大汗,深一腳淺一腳地踩著樓梯,繃緊了神經領著兩位貴客到了樓上的雅座。

雅座中,早就有機靈的店小二先上好了菜,金盞玉碟,琳琅滿目地擺了一大桌子,都是按照夏君諾的口味。

大掌櫃客客氣氣地將夏君諾兩人請進雅座,他不敢多留,更不敢先走,只能拱手作著揖,咧著笑訕訕地看著夏君諾,希望夏君諾能點個頭。

夏君諾微笑一點頭,大掌櫃就如釋重負,整個人溜得比兔子還快。

眨眼間,店小二和掌櫃全溜了,雅間中只剩下夏君諾和厲勝男兩人,厲勝男坐在窗邊,靠著窗欞低頭看底下的熱鬧。她雖然看著樓下,雙唇卻抿得死緊,不言不語,眼中卻有暴虐的神采在醞釀。

夏君諾微笑,將一小盅湯送到厲勝男面前,溫柔的話語聽不出半點變化,全然沒有把賽神仙的話放在心上,“日月居的湯算是一絕,勝男你嚐嚐?”乳白色的小盅放在厲勝男面前,夏君諾很輕地說了一句,就像是自言自語,“姻緣可不是能算出來的。”

夏君諾的話讓厲勝男回過神來,她轉頭看向夏君諾,見到那雙溫潤的眼睃中只有自己的影子,厲勝男忍不住勾唇,一抹淺笑劃破寒冰,讓眉心的冷豔多了三分柔美,是冰雪初融、寒梅綻放的驚心。

“很好喝。”目不轉睛地看著夏君諾,厲勝男喝了一口湯,微勾的嘴角有著笑,讓人分不清她說的是湯還是人,或者兩者皆有。

“勝男喜歡就好。”夏君諾笑著,溫和的話語縈繞在空氣中,牽起一分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