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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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時辰差不多了,王正清從口袋裡掏了掏,接著摸出一副字來攤放在桌上。
對面的老人好奇歸好奇,但看到王正清並未將那攤放的字正對向自己,於是也很懂的坐在原地,等待對方解惑。
王正清鋪開那字,見上面蠅頭小楷寫了一長串,其中數術字元還不少。於是第一個念頭便自然而然的跳了出來“壽命之數”。
道教裡確有不少能人懂得也會幫人算命,但一般這東西不容易算準,其次,命定了也就是定了,所謂,知天易,逆天難。
當然,胡思亂想間,王正清也開口解釋說“本來應該早些給你的,但這幾日明長老提醒我說時辰不對,拖至今天方覺合適了。”
意識到自己之前猜錯了方向,老人略微搖了下頭,繼而他將目光又重新放在那張攤開的紙上,心裡有了些計較,但出於禮貌,他略略抬頭開口問“掌教的意思是?”
王正清臉上的笑意有些低垂,“當日,我答應過一盂道友要照拂好方道友和福生道長,如今福生道長生死不知,道友你身上的怪疾我神皇派又無處醫治,實在是愧對一盂許多。此番,是我拖與明長老讓他幫忙留意一下有關一盂留下來的那副八字。”
王正清將那字轉了過來,他解釋說“這解字頗有些複雜,需要在合適的時間,由合適的人來將最後一步解開。”
本身便熟知天機運作這其中道道的方知有自然明白,有命理紅線與因緣果報這一說,算命說白了就是揪著命與因去順藤摸瓜的過程。
明長老算不出來是因為他即不與此事有因又看不透藏在其中的命,但在滾滾長河外,卻能看到別人是否緣深緣淺。
心念至此,方知有伸出那雙老邁的手,將桌上的信揭到自己面前。
將要傳達的資訊悉數告知後,王正清豎起食指放在嘴邊,提醒從後面拎壺走來的道童,讓他小點聲,以免打攪到方知有。
默讀信件內容的同時,方知有的右手掐個不停,他眉頭時而放鬆時而皺緊,嘴裡神叨叨唸個沒完。如此小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方知有還沒理出個頭緒來。
囑咐完,王正清便安靜的呆在一旁,見後院那小道童走來,他還特意豎起一根手指提醒他小點聲。
大約過去快一柱香的功夫,隨著方知有一聲輕呼,王正清再去看時,後者臉上已然露出一抹喜色。
方知有嘴唇顫抖道“我兄弟有救了,有救了!”
…
與此同時
從嶺南一路往東北方走,打算直去河東道,好見一見那所謂道宗評定弘溢大會時,卻意外聽到外界傳來不少小道訊息。
跟在一組商隊後面,巴衛與我化做趕路的腳伕,聽前面一些人在議論山南道之前發生過的那場詭異至極的戰事時,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福生?”
前面交談的兩人回頭疑惑看了我們一眼,但見是跟在後面兩個灰頭土臉的腳伕,便也懶得理睬,繼續先前的話題。
我默默豎起耳朵,聽到那添油加醋後的敘述,心裡卻被激的是困惑十足。
“鄧州城外築起萬人京觀,天師府當世天師一老一少仙逝廢城內外。
河西走廊整座巨鎮憑空蒸發,雷霆滿落,驚現天魔伏法。
山南以東,百里大寒,路有凍死枯骨。地火連連,洞徹天地,更有天降鬼域。
此番事,皆與一人有關。
其人乃昔日道宗紫府門下,而後與神皇勾連,引來不滅雷法,與三萬身死豫軍有關,串聯起王國西北一連懸案的紫府道宗首席大弟子——張福生。
不,現在各處道門有傳,張福生早已入魔,而用魔頭已經不足以形容這樣的人,當今流傳最廣的還要數他“人梟”的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