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大氣也不敢喘,我早聽說過,向我們這麼幹的,在邊境被逮住了,是有很大機率被當場射殺的,我心中其實早已叫苦不迭,後悔不已,但事已至此,逃也無處逃,只能聽天由命了。

幸好,老鰉魚指揮及時,整個小船就像貼在江面的一條大魚,悶聲不響,那瞭望燈從我們身上一晃而過,就往遠處去了,竟沒引起半邊注意。

漸漸的,我們的小船距離燈塔越來越遠,離岸邊卻越來越近,眾人臉上都是按捺不住的興奮,但誰知就在這時,船身右側忽然再次傳來咚的一聲巨響,猛烈搖晃起來,我們幾人猝不及防,差點翻身落水。

這力道出奇的大,我們的船被那股力量頂著,斜斜躥出老遠,而且速度居然絲毫不減,就好像,船下有什麼東西在頂著我們高速前進一樣。

老鰉魚叫了聲不好,抄起一把魚槍,往下就刺,江水中忽然一聲沉悶的怪吼,下一刻,船身忽然劇烈搖晃起來,水下一個黝黑的大魚脊背露了出來,我這才駭然看清,我們的船居然被它整個頂在了背上。

老鰉魚的魚槍正刺在魚背上,一時卡住竟拔不下來,那大魚受痛發狂,猛然頂著我們的漁船飛速前衝,甚至整個船身都已經離開了水面。

此時,沉穩如老鰉魚也臉色大變,冬子衝上前幫忙,兩人一起拔出魚槍,奮力再刺,頓時那大魚再次昂昂大叫,聲音怪異至極,竟猛的躍出水面,頂著我們的漁船,高高飛上了半空。

我們再也忍不住了,齊聲驚呼起來,我趴在船舷往下看,就見這竟是一條通體黝黑的大黑魚,體長無法估測,我們的漁船正被它頂在頭部,遠遠的飛了出去。

這一下,頓時打破了沉寂的江面,遠處的哨塔燈光頓時射了過來,遠遠的還能聽見一陣哇啦哇啦的叫聲,冬子大罵道:“他孃的,這該死的魚難道是老毛子養的麼,偏在這時候搗亂!”

我們的漁船已經飛上了半空,再好的駕船技術也沒用了,老鰉魚也徹底憤怒了,手中魚槍不斷拔刺,大片的魚血飛濺,片刻間他就已經像個血人一樣了。

那大黑魚在半空扭動身軀,這一躍,竟頂著我們的漁船飛出數十米,但到最後終於力竭,大黑魚撲通一聲跌入江中,濺起巨浪滔天,我們的漁船卻藉著慣性,徑直往前飛去。

“抓緊了!”老鰉魚一聲斷喝,但根本不用他說了,此時我們大夥能做的,也只有這一點,眼看著漁船變成了飛船,在空中劃出一個歪歪斜斜的拋物線,遠遠的墜落下去。

“前面是江岸!”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一聲驚呼,潘海根一把抓住了我,喝道:“待會落地給老子抱住腦袋,你他孃的別死了!”

我大喊:“去你孃的,誰他媽想死啊……”

此時船中驚呼聲響成一片,幾乎所有人臉上都掛上了緊張驚恐的神情,說時遲那時快,下一刻,只聽老鰉魚一聲大喝,漁船就已經從江中衝出,竟筆直的撞向岸邊的一塊大石……

第九章 血磨盤

離開黑河,我們隨後又僱了車,一路向北,來到了位於一個江邊的村子,這裡雖然很小,卻儼然是個小小的集市,各色貨品齊全,就像個小港口似的。

我們找了旅店住宿後,潘海根派了夥計阿生出去,過了沒多大一會,就帶回了兩個人,一老一少,據說是我們這次的嚮導。

在這裡休整了一天後,又採辦了一些補給,我們便上了嚮導的漁船,出發了。

這兩個嚮導,老的大約五十歲左右,但看著更像六十多歲,他姓黃,因為一輩子都在江上討生活,這裡的人們都叫他老鰉魚。可能是在江上混了半輩子,滿面的風霜滄桑,身上到處都是疤痕,卻身體壯實得很,眼睛總是半眯著,但看人的時候,目光卻像是一把凌厲的刀子。

另一個人叫冬子,三十歲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