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的才是妖怪變的,難怪野哥總要罵你,你這嘴是真賤啊……”

老潘上前打量了阿生一番,又拉著他的胳膊甩了甩,最後小心揭開他傷口的紗布,就見那傷口上面已經結痂,甚至已經開始脫落了,這說明了,他的傷勢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復原。

我們看著這一幕,心裡的震驚簡直不亞於發現黑水妖窟,那可是弩箭射中的創傷,我分明記得,在我們深夜逃亡的時候,他的傷口還一直沁著血,怎麼這一夜之間,就好了大半?

大奎忽然想起了什麼,忙檢視自己腿上的幾處傷,一看也愣住了:“我去,我這傷也好多了,但是沒有阿生那麼誇張……”

這提醒了我們,經過這兩天的一路逃亡奔波,我們幾個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小傷,但是這一檢視,有擦傷的地方已經消失了,青腫的地方恢復正常了,被那沼澤蜥蜴咬的傷口也不見了,甚至就連昨天晚上,張野和安薩黎割腕放血的傷口,也已經只剩一道淡淡的疤痕了。

想不到我們在這樹上待了一夜,竟然就有這麼大的變化,我們幾個滿面驚訝,互相對望,卻是誰也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

安薩黎忽然道:“或許這就是黑水妖窟的力量吧,你們看,生活在這裡的生物,明顯都發生了變異,從前面的幽靈蟻,到那兩條大蚯蚓,還有這兩棵巨大的樹……”

張野插口道:“你是想對我們說,黑水妖窟很可怕?”

“不,我是想對你們說,如果現在回頭,還來得及。”安薩黎用目光掃視著我們說,張野嗤笑一聲,道:“你未免太小看我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不必試探我們。既然來到了這裡,我們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打算。還有,不瞞你說,我們這些年去過地方的危險程度,也不比這裡差多少。”

我也明白了安薩黎的意思,他是想在最後一刻,看一下我們的決心,如果有猶豫退縮的人,那乾脆現在就不要進去,免得到時候拖後腿。

幾個人一起微笑著看向安薩黎,眼神裡沒有絲毫懼意,老潘伸手拍了拍他說:“其實我們每人都有一顆光榮彈,就像大奎一樣,到了最後的時刻,我的兄弟們沒有一個會犯慫,更沒一個孬種。”

安薩黎看著我們,緩緩點了點頭,老潘卻又笑道:“我現在只是想知道,你家祖宗留下的信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任務,現在,你總該告訴我們了吧?”

安薩黎終於也露出一絲笑容,但卻是苦笑,他對我們說:“那個任務,其實我也搞不懂,當時怕被人發現,所以寫的字大部分都用的滿文,中間摻著漢語,但是她老人家認識的滿文字來也不多,所以,還有很多錯別字……”

我們頓時恍然,原來是這樣,老潘無語道:“滿文字來就不好記認,還有錯別字……難怪了。”

“不過,其中的大致含義,我還是推敲出來一些的,那任務似乎是要我的先祖,來這黑水妖窟,護送一個人離開,但那人是誰,我就不清楚了。”

安薩黎終於對我們說出了真相,這應該也算是他對我們表達認同的一種方式,我有種感覺,從現在起,我們才能算是真正的組隊了。

這自然是共同患難後才會有的信任,但對於我們來說,他說了其實和沒說一樣。因為我們還是不知道,他來到這所要執行的任務,究竟是什麼。

安薩黎的臉上有著一絲迷茫,我微嘆了口氣,或許他也有著自己的苦衷,或許這一切連他自己也不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吧。有時候,人就是這樣,總要被命運所驅策,自己還偏偏莫名其妙。

就好像,現在的我一樣。

我看了安薩黎一眼,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管怎麼樣,這對咱們是好事,哥幾個,出發了。”

老潘招呼了一聲,我回過神來,便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