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間經歷無數戰亂;族人之眾卻是五玄任何城池無法比擬。粗略算來;恐怕現在每兩個玄火域的人裡面就有一個屬於焚身族。”

小刀聽後大吃一驚:“有這麼多人?你們焚身族為什麼還會受別人欺辱?”他看了看修羅臺下數以萬計的修者簡直覺得不可思議:“就算只有眼前這股力量;任何門派也不敢輕視啊。”

蔡志旭苦笑一聲:“光人多有什麼用?公子有所不知;不單這烈焰城;玄火域諸大名城內;我焚身族人同樣數之不盡。”

“但族中各家向來不合連年內鬥;對待外人時卻是奴顏婢膝。縱使有人能在焚身城中苦苦勞作積下一些財富;也會被那些世家掠去獻與赤日諸城;因此城外礦洞土地早已荒蕪多年。

“所有族人都覺得自己地位低下;以生在焚身族為恥。我當年也是一樣;大家趁著年輕紛紛離開焚身城;在各地竭盡心力行事不計善惡;只求能加入別派之內;以脫焚身賤籍。”

“在玄火域各城中做著同樣的活計;焚身族人卻要少得一倍的工錢。像我那樣在赤日城中當上一名近衛已經算是萬人矚目的地位……”

“各地城卒護衛幾乎都是焚身族人;大家寧可在外受盡苦累屈辱;也不願再回故土。如果當日能勝了那名蠻人;我就能在赤日城中落穩腳跟;永脫奴約之困。”

小刀越聽越不明白:“你們有這樣強大的實力;只要齊心聚在一起;還在乎什麼奴約?”蔡志旭搖頭長聲嘆息:“現在我才明白;那份奴約其實並不在赤日城中;而是刻在了我們族人心中。”

“公子看看;他們見到同族被殺還會歡呼喝彩;就如我從前那般身懷修為也同樣不會為受欺族人出頭;因此在各處上千焚身族人被一名異族所辱更是常有之事……”

“族中男子為圖私利保全自身;女子只求錦衣玉食不顧廉恥。這些日子一路行來;志旭心中悽苦與當日獨自在那鬥場中奄奄待斃簡直一般無二……”

“剛才那個泰丹是我師弟;少年時與我情同手足;如今我二人卻已形如陌路。縱然這樣;我等還是要奮力一搏;盼能為我族復興找出一條明路。”

他說得慷慨激昂讓小刀心中也有些觸動;兩人對飲幾杯後又好奇問道:“你和那位前輩到這裡;就是要做一些振興焚身族的事情?”

蔡志旭緩緩點頭:“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有了仙晶;至少能多招攬一些人手;也許會讓更多的族人加入我們……”

“那個泰丹很厲害嗎?”

“我們小時在妖火門中學藝;師尊一心加入赤日城;後來在平息族內爭鬥時被人所殺;我與他分開各自求生;以他的天資才是焚身族中最有希望突破化生境界的那個……”

小刀問了問泰丹的招法路數;蔡志旭說了幾句後醒悟過來:“公子;您問的如此詳細;不似要押注;倒像……難道您要上臺與他動手?”

小刀也沒隱瞞;先說了江家欠下仙元之事;又道出自己欲挑戰泰丹替友還債。蔡志旭聽後面帶讚賞:“公子宅心仁厚又重情重義;志旭佩服。”

天色已晚兩人才從酒樓中出來;臨別時小刀終於還是問出心中的疑惑:“泰丹既被稱為化生之下第一人;以你對他的瞭解;除了化生之境;就沒有別的辦法打敗他嗎?”

蔡志旭沉思片刻:“不管修為到了什麼境界;爭鬥搏命時比的無非還是兩樣。守得住自身;攻得破對手。”

“公子曾見過我在鴻福城一戰;志旭自思修為高過那名蠻人不至一籌;最後卻以慘敗收場。此時想來;我當時還缺少了一樣東西。”

“為了家人和自己脫籍雖然算個不錯的理由;但是所有焚身族修者的心裡都少了這樣東西。我們每個人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因此至今沒有人能突破化生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