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個,於是轉過身來,貼耳聽。

“大殿司向來只與你溝通,我們想確認一下王上目前是什麼狀態?”

“是王爺想知道吧,特差你來問我。”

雨師妾一語道破,那碧幽也不藏著掖著了,她直言道,“如今天庭易幟,又逢地府叛亂,西北一線連番慘戰,此乃萬里無一的良機。若是王上能在這時甦醒,天下莫不失我手。”

這番言論若是往常,它們自然是不敢有的,可今非昔比,這種能改寫整個三界歷史走向的大勢,巖魔王或許自認沒那本事,可他的哥哥,那位率領群妖敢鬥天的蓋世妖王,如果是祂的話…

雨師妾打斷了她的話,這位從始至終都給人一種文房言官的女人很罕見的擺出一副認真嚴肅的模樣。

她冷聲道,“收回妖星就是王上的意思,除此之外,不是我們該管的。你也是千年的道行了,怎的,看不出這天倒沒倒還用我教?”

碧幽沒半點怨言,只冷著臉走了。

雨師妾重新望回窗邊,那話她只說了一半,還有一半則是這王上醒不醒不是祂自己說了算。天上到底是留了後手,防它們妖族又何止千年。

山腳下的鎮子很老了,許多地方沒人打理,在夜晚尚且看不太出,但到了白天,大片大片破落腐朽的建築都冒了出來。

選了塊宗祠做落腳點的巖魔王看見碧幽臉色鐵青走了進來,不用問也知道雨師妾說了什麼。

他看著那一副生人勿近模樣的妖帥找了條凳子坐著,自覺好笑的他把手裡盆栽遞了過去。

碧幽還是那副表情,她看也不看那盆栽只雙手抱胸,冷冰冰道,“話給你帶到了。”

巖魔王脾氣很好,說,“還是沒動靜?誒,可惜這天不好,養個花草都養不活。”

碧幽懶得看他,起身就要走,打門外走進來的青幽看見姐姐一副氣大發的模樣,她怪異的看了看巖魔王。

那頭,王爺很是無奈的盯著手裡的花花草草,他愛好不多,養花算是一種。只不過這的風水似乎有問題,凡是與靈性有關幾乎全都會枯死。

抬眼看了會兒頭頂大陣,那道禁令還在,幾千年了無人敢動它。

巖魔王眯起眼瞧了會兒,又自顧自笑起來。

青幽不知道這老登又想到啥了,她坐在方才碧幽坐過的凳子上,把腿一翹,有點沒大沒小的吆喚說,“王爺,你讓蘇晏跟著那狐狸精,萬一他看上人家不回來了咱們不是虧大發了。”

巖魔王都懶得搭理她,只皺著眉頭繼續擺弄手裡的花花草草,見沒人待見自己,青幽哼哼唧唧的也跑出去,院子裡終於是隻剩下巖魔王他一個人在。

將手裡活往旁邊放了放,巖魔王走至刀架前,拿著塊布仔仔細細擦拭起他的刀來。

這把刀已經被他擦了很久很久,始終沒有等到它見血的那一天。巖魔王在等,可他又有些等不起了,又過了一千年,他都已經這麼老了。

一聲哀嘆,院子裡落滿灰塵。

:()奇物異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