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乾脆不負責任的跑了呢?那個沒節操的又不是沒幹過這種半路落跑的事情?既然覺得被人壓迫著工作不開心,幹嘛不走呢?為什麼你不勸他走呢?

“你能確定他一定會在哪來?說不定他出去買東西了或者就沒去上班呢?”唐嫣然知道對方現在心中滿是自責。不僅要壓下自己心中的擔憂還要安撫對方。

“我打了電話,”許旌陽深吸一口氣,“打不通。”

“或許是他有事沒聽見。”知道自己這種說法是多麼的蒼白無力,唐嫣然有些急躁的咬下下嘴唇,“你在哪?其他人知道了嗎?”

“在水木清華小區這裡,其他人我已經通知過了。”紅著眼,許旌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梗塞和顫抖,這個時候你必須冷靜。

“我馬上過去,你等著。”唐嫣然果斷結束通話了電話,隨手拿起了茶几上的鑰匙和錢包。有些粗魯的直接將電視開關按掉,隨意選了穿了一雙鞋子開門揚手一推,顧不上檢查關沒關好便急匆匆的跑了下去。

從唐嫣然道許旌陽這個房子。打的不過是半小時的路程,唐嫣然卻覺得漫長的不得了。當年夫君出征,生死難料,她都沒有那麼緊張慌亂過。或許是那個時候沒什麼感情,更多的是對現狀的妥協和隨遇而安,她偶爾會想起那個在戰場上的人,可想的更多的是,如果他真的出了事情,自己如何能全身而退。

前一世。似乎感情在自己生命中佔得比例太少,少到自己都已習以為常不會奢望。而上天垂憐,今生財富權勢不足。卻在感情上給予彌補。有了真正愛自己關係自己的親人,有幾位一起長大的摯友,而許旌陽那群人,雖然也摻雜了些其他的東西,卻也是有感情基礎的。即便一開始沒有,也早就培養出了一些。所以,在聽到他出事的時候……

唐嫣然默默將右手放到了心臟的位置,這裡,終於被捂暖了嗎?

給司機加了錢,司機也是蠻拼的,愣是將半個小時的路程縮短到二十分鐘左右,唐嫣然隨意塞了幾張紅票子,也來不及等找錢,急匆匆的上了樓。

開門的時候,唐嫣然心裡咯噔一聲。

許旌陽看著不大好。

沒有喝酒,身上也沒有煙味,衣衫整齊,穿的是很正式的西裝,腰背依舊挺直,可臉上沒有絲毫的笑意,眼睛腫帶著血絲,嘴角死死的抿著,見她來了,也只是半垂著眼簾,默默側開了身子,嘴角牽強的提了提,卻像是墜了千斤重物,根本做不到。

唐嫣然默默進了門。

屋子裡已經坐了兩個人,一個是許旌陽形影不離的搭檔許慎,一個是離得最近的董遙,兩個人都沉著一張臉,沒人有心情招呼她,唐嫣然走到沙發上坐好,拍了拍董遙的手。她和莫染認識的時間不算多長,已經很不舒服了,更不要提這群一起長大的人。

許旌陽坐回沙發,又拿起了電話,不斷重播那個號碼,電話裡單調的嘟嘟聲,帶著所有的呼吸和心跳,煎熬著這群關係著他的人。

許慎的電話突然響起,嚇了大夥一跳,許慎手忙腳亂的接通,還沒來得及看是誰就被許旌陽搶了過去,結果那麼一開口,許旌陽的臉色更黑了:“喂,許慎啊,我在外地呢,莫染有訊息了沒?老大的電話老是打不通啊!”

原來是郭胖子打來的,怪不得許旌陽話都懶得說又扔給了許慎,許慎無奈的接過:“喂,胖子,你現在在哪?”

“我怕正開車回來呢,估計還得一會,有訊息了沒?”說話間又闖了一個紅燈。

“你開車也小心點,我們這邊還沒聯絡上,已經找美國那邊的大使館查驗了,你也別急。”

能不急麼!郭暢翻了個白眼,再次超車:“你們有沒有在美國的朋友,有靠的近的讓過去看看啊!我找了幾個,可惜都不算很近,趕過去還要一會。”